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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风吃醋




    “罢了,方才钟由过来提及大人正往御花园去,我们也一并去吧,”许观节搁下了手中的东西,见沉含章的神色,不由得轻笑一声,“我不过随口打趣儿,沉兄莫再多想了。”

    快到夏日,外头也渐热起来,只有到日暮时分才多几分凉意。许观节与沉含章正巧在御花园附近配上了谢祈明和钟由,一行人往里走着,抬眼便瞧见了悬在空中的纸鸢。宫中规矩甚多,寻常宫人不敢如此放肆。许观节抬眼瞧着这纸鸢的颜色,再向前走几步,果不其然,树木掩映后,正有一个碧色的身影。

    江禹淮看着端微手中的纸鸢,轻轻摇了摇头,颇为耐心地碰了碰她手边的线轴:“殿下,纸鸢初放,放线不可过长,眼下东风刚至,稍稍停一会儿再放线,纸鸢便可高飞。”

    端微拿着手中的线轴,听着他的话将纸鸢的线收了一些。纸鸢做成了鸟雀的形状,上下皆染了青色的颜料,在空中格外显眼。那边几人走进来,许观节一眼便看到端微身侧的江禹淮。他侧眼看了看谢祈明的神色,不禁一笑:“往日里只见殿下爱在大人面前转,今日倒是不同了。”

    谢祈明抬眼看着不远处的端微,她正扬手将线放了出去,侧首与身侧的江禹淮说着些什么。许是因够不到已经放出去的线,江禹淮站在她身侧,伸手替她将线收了一些回来,二人的身子远看犹如紧密相贴。端微见纸鸢终于迎着风飞上空中,有些兴奋地拍了拍他的手臂:“公子,看,飞起来了。”

    江禹淮淡淡一笑,伸手扶住端微拿着线轴的手,声音温柔清晰:“殿下,若要纸鸢高飞,手中要稳。”

    他似还要说什么,抬眼见几人已走至他们身前。端微背对着几人,只顾着抬头看天上的纸鸢,向后几步就碰上了谢祈明的身子。她抓着线轴向后看,见谢祈明正低眼看着她,眸子像掺了墨一般不知含了什么情绪,瞧着怪让人害怕。

    “你怎么来了?”端微吃了一惊,手上的线轴不由得松了一下。风势正盛,大半的线便放了出去,连带着纸鸢不受控制地向外飘去。江禹淮正要上前收线,只见线轴已被人牢牢地抓在了手里。

    谢祈明左手攥住了端微拿着线轴的手,将她环在了怀里,右手向上将线慢慢地收了回来。端微愣了愣,只觉得他手劲儿怎么突然这样大,轻轻喊了一声疼,多放出来的线便已被他收回到了线轴里。端微抬眼看他,刚要问一句,被他握在掌心中的手像是被重重地捏了一下。

    许观节挑眉,抬眼看向江禹淮,笑容未变:“未想江大人还有这等闲情逸致,殿下之前只知读书习字,十分勤勉。现下能这样放纸鸢,想来也是江大人的功劳。”

    江禹淮低眸一笑:“殿下久在宫中,在诸位大人教导下又日日勤奋,只是久病多思不易养身。纸鸢在民间颇受欢迎,殿下放一放纸鸢,有助于疏郁解忧。微臣自知浅陋,故也只能寻这些法子让殿下开怀。”

    “纸鸢是江大人做的,他的手很巧,”端微仰着头说了一句,指了指空中的纸鸢,“许大人要是也有兴趣,我让江大人再多做几个送到府上。”

    她话音刚落,被谢祈明握着的手又疼了一分。她不解地转过头看着他,只见他神色虽一如往常,垂眼看她时眸中多了些警告的意味。端微皱了皱眉,将自己的手向外挣了挣,轻声道:“你轻些,我的手又不是铁打的。”

    “江大人既精通医理,又善于制物,微臣佩服,”许观节瞧着这空中的纸鸢,“像我等便想不出用纸鸢来替殿下解郁的法子,看来还是江大人心思细密。看这纸鸢精巧,想必大人花费不少精力。”

    “能为殿下效劳,多少时间也不算枉费,”江禹淮依旧笑了笑,“在下不过穷有几分手艺,远不及许大人与沉大人在内阁日理万机的智慧。”

    端微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来往,不禁生出几分想看好戏的心思。只是她手还被人箍着,想要再凑近些听是听不到,她只得挣了一下,却被身后的人揽着腰按得更紧了一些。谢祈明握着她的手,将纸鸢慢慢地向下收。她挣也挣不脱,回头瞪了他一眼:“谢祈明,你这是做什么?”

    “殿下大病初愈,不宜吹风,且明日尚有功课,今日便到此为止。”谢祈明一面说着,一面将纸鸢收了回来。端微还没有玩够,眼瞧着纸鸢被一点点收回来,刚要开口,被谢祈明按到怀里转过身去,顺手捂上了她的唇。

    “几位大人慢慢聊,我就先送殿下回宫,”谢祈明转头看向几人,目光对上江禹淮的眼眸,尾音上扬一分,“江大人,告辞。”

    端微连纸鸢都未来得及拾起m.BJzJnf.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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