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亚瑟先生和阿奇尔先生他们知道这件事──」 「不,他们不知道。」奈特摇摇头,「我们不打算让他们知道这件事。」 「但那是她的──她的──」努伊拼命想着词汇,「身体的──血缘上的家人──?」 「事实上,努伊,」奈特叹了口气,「瞒任何人都可以,但她不想瞒你。」 「为什么……」 「也许是因为你也失去了家人,让她有了共鸣。」奈特看着他,低声说,「她原本甚至连我也不打算说。」 努伊抬眼看向奈特,发现总是酷着一张脸的他,此时嘴边却掛着似有若无的苦笑。 「这、这么温柔的人……如、如此宽、宽阔的胸、胸襟……」他突然就哭了出来,眼泪鼻涕稀哩哗啦万马奔腾而出,「世界上孤儿这么多,却只有我……」 他哭得唏哩哗啦,以致完全没发现奈特正充满兴味的挑眉盯着他瞧。 「努伊,」奈特啟唇,歪着头低声细语,「她不想瞒你,除了因为我们现在都在同一条船上之外,也包含了对你的信任──你可以理解吗?」 「可、可以,我可以──噢……我的小姐啊……」还在哭。 「如果你一个不小心破坏了这个信任,我无法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情,你也可以理解吗?」他靠得更近,低头看着努伊哭泣的脸。 「可──可以──」单纯的努伊抽抽噎噎地回答,哭着拼命点头保证,「不能辜负小、小姐的信任──我绝对不说,死、死也不说──」 「很好。」奈特伸手轻拍他的肩膀,这才缓声说,「至于我刚才最后对你说的话,就止于我们两人之间,ok?」 努伊拼命点头。 「谢谢你,奈特先生,」他红着眼眶对奈特绽出一个毫无心机的微笑,「能被你们如此信任,我感到无比光荣──」 「我也很高兴你是可靠的。」 「那──我可以问一件事吗……?」努伊擦了擦眼泪和鼻水,深呼吸恢復情绪。 「请便。」 「这件事,」他指了指紧闭的房门,静露就在里头,「除了我们,还有谁知道吗?」 还算是个聪明的。 「小时候跟她同房睡的菈瑞儿、当初帮着我一起调查的布罗和我父亲都知道……」奈特想了想,然后脸色有些阴沉的继续说,「还有新雪梨达尔克区的那傢伙……应该也知道。」 曼丽,那个乌黑亮丽的短发,象牙白的肤色,巧鼻凤眼,美丽慵懒的神秘女人。 「那傢伙?」努伊困惑的问他,好奇是谁让奈特陷入沉思。 奈特从记忆中回神。 「不,别在意那个了,你不认得她。」 不再继续追问,努伊只是点头表示理解。 很幸运的,因为奈特伤势的关係,连带静露也没有被安排出勤……这让奈特放心,老张和小毕心思细腻,绝对会发现静露的失常,在她重新振作前不要与他们接触才安全;但奇怪的点是,为什么阿程没有把握这个大好机会?那傢伙和老张绝对是公器私用的无赖绝佳典范,居然没有趁机调度她的班表…… 阿程对静露的态度,无疑绝对是欣赏喜欢的,那么那小子跟自己就成了竞争者──为什么没趁这段时间要求与静露一起出任务?台湾人不是有那句……近水楼台先得什么的? ……管他是月亮还是荷花,那小子休想打他女人的主意。 奈特凶狠的瞇眼,握紧拳头盘算着接下来的行动,一边狞笑了起来。坐在对面的努伊心惊胆战的嚥了嚥口水,再三对自己发誓,绝对要遵守跟奈特的承诺。 ※※※※ 奈特和努伊轮流守着静露,彼此有个默契,绝不让静露一个人待在家里,屋子里的任何谈话也绝不提到任何与『纪念日』相关的事。 但,整个城镇都在讨论『纪念日』。 每年水稻收成后,与总帅纪念日相连的那个礼拜,准备三天,庆祝四天,用来感念前人们当年的付出和牺牲,也庆祝丰收、传承。 整体来看有点类似新雪梨的『生还祭』,但多了那么一分郑重和感性。 奈特一大早到中庭拿餐点,避无可避的遇见社区那群孩子们。 「臭脸哥哥──」 「是奈特哥哥──」 他挑眉,头也没回的出手往背后一抓,马上抓到一隻想趁机跳上他背的小鬼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