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阿猴连气愤的情绪都没了,他眼神茫然的摸索着背心口袋,找到一个试管瓶。 「这个,是其中一个澎湖部队队员的身体组织,只剩下下半身躺在房间里面,我们才有办法安全取得的样本……」 左幸想起了什么。 「……那应该是许队长的。」她哑声说,「他们把许队长的身体分成两半,上半身被关在船上,尹萨用他来测验我的忠诚。」 静露转头看向左幸,她的小脸惨白,似乎也经歷了非人的惨状。 「所以,」静露问她,「你当时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就是去找尹萨吗?」 左幸点点头。 「他们始终不肯亮牌,我只好骗他我想投靠。」想起那时不时搭在自己身上的冰凉冷手,她颤抖了一下,「上了船,我就可以搞清楚他们为什么非要到疫苗不可,也可以近距离蒐集他们对病毒的理解和研究程度等情报。」 澎湖区的事情绝对不只他们知道了,净区的总帅若得知此事,绝对不会跟他们善罢甘休的……事到如今,开战似乎是唯一的必然。 「整个澎湖都是……」静露凝重的喃喃,接着转头看着老人,神色有些兇恶的开口:「阿北(伯伯),你都听到了,这样你还要冷眼旁观吗?」 从头到尾没怎么说话的老头子,终于被点名。只见他吃没吃相的一脚跨在凳上,手靠着屈起的膝,唏哩呼嚕地大啖静露煮的野兔蔬菜粥,等最后一匙终于扫进自己嘴里,他才用袖子抹了抹嘴巴,抬头看大家。 「啊?关我什么事?」老人问。 「什么关你什么事?!」静露不敢置信地瞪大眼,「有坏人要欺负台湾岛了,你在这边土生土长,怎么可以说『关我什么事』?!你对这块土地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唉唷!有啊!怎么没有?」老人翘起小拇指,抠抠塞着菜渣的牙缝,「台湾岛上的女孩儿生得好,长得漂亮,我平常猎熊猎鹿的陷阱还可以猎到白色蜜桃小内裤,保养目珠,台湾岛真是宝岛啊!」 左幸耳根子红了红,但歷经两次小裤裤的精神打击,她已经很能承受住这色老头有意无意的调侃骚扰,她语气持平的开口: 「虽然有些迟了,但谢谢您老人家收容我们。」她重新自我介绍,「张队长已经不在世上,我就是大坑山安全区的最高负责人。老人家看样子是在大坑山区住了许久,但我从没见过老人家,想请问您贵幸大名,又是什么时候到搬到这里的呢?」 台湾岛上虽然没有限制居住地选择的自由,但大部分的人还是会儘量能住安全区就住安全区内,最好是能住进绝对固若金汤的净区;而少部分的人,因各种原因选择独自在外居住,则必须定期向附近的安全所回报近况,并做健康检查,以防疫情扩散──左幸从没在离群人义诊时看见过这位老人家。 「我?」老人家哼了一声,「我没什么好听的名字,叫我老施就好了,反正你们开口闭口一直叫我老头子阿北欧吉桑,讲得我感觉自己快进棺材!」 这听起来实在不像是奈特口中的那个『师』,而是单纯的姓氏,身为外国人的奈特是否误会了什么……不过算了,左幸从善如流的改口:「老施,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中部这个姓氏的人已经不多……」 「我也没说我就姓施啊。」老头挖挖耳朵,「那是我的中间姓。」 「那您……」 「不知道、不清楚、不要问我、没有印象!三不一没有就是恁北我的原则!」老头打断左幸的探问,「我在这边住很久很久了,你们这些受精卵还没在老母的肚子里着床之前我就在这了,不要问我那么久以前的事情!不是叫我老人家了吗?存心欺负我脑子啊?」 这死老头,就爱耍嘴皮子顾左右而言他,静露捏紧拳头,正想着怎么把话题搬回来,老人却突然瞬间变了脸色,一改刚才的无赖表情,沉着一张脸转头看她。 「还有,你刚刚说什么?你以为我置身事外,作壁上观?」他冷哼,「我要真的冷眼旁观,哪还会在那天收容你们,还让你们在我这里窝那么久?!吃我的粮食、睡我的屋子,你看看,人家小裤裤多么有礼貌、敬老尊贤,至少还懂得跟我道谢……」 静露怒瞇起眼,指着锅子里的粥──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