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了晃,跪倒在地,全身剧烈颤抖着,像秋风中的落叶一样,然后他喘了几口气,像是连支撑自己的力量都没了,『砰』一声倒下,双眼半开着,脸色惨白。 阿猴和小毕轻轻拍着阿程的脸,焦急叫唤着,但阿程一点反应也没有──小毕惊恐的发现,他的嘴唇开始发紫── 「呼吸!!呼吸停了!!」 「不、不行!肋骨已经断了!」 「还有脉搏,还有脉搏!」 回神过来的左幸挤开努伊,衝到阿程身边,掰开他的眼皮查看。 「还有──还有反应!!」她喘了一口气,尖叫道,「纯剂!快!!」 小毕迅速从散乱的实验台上找到多馀的,连爬带跑的衝回来将东西塞进左幸的手里,左幸接过那细小的针管,摸了摸阿程的胸口确定位置,手高举,直接扎针在心脏的地方── 「他怎么了?」小毕嘴唇颤抖地问。 左幸没有理会他,只是丢开空了的针管,低着头不断确认阿程的心跳和脉搏。 施老头拖着受伤的脚爬了过来,阿猴挫败的来回走动,奈特默默看着一切,努伊脸色惨白,隐约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唐纳德站在远处,低声吩咐属下收拾善后…… 『啪啪啪啪啪啪』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 「奈特!!你们在这!!」几近赤裸的静露现身在门边,她差点衝过头,紧急在门口滑垒撞了进来,然后踩到尸体黏滑的血而跌个狗吃屎。 奈特没有理会她,所有人都为了躺在地上的那人静默着。 「……你说话啊?」小毕声音颤抖的质问,「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左幸依然没有抬起头,只是声音不稳的命令道: 「努──努伊,来帮我的忙……」 「你他妈的回我话!!」小毕怒吼,打断了左幸手边的瞎忙,「你把我当白痴吗?!告诉我他接下来会怎样!!!!」 「毕凯安。」阿猴警告的低声提醒。 「你明知道这东西会要命,你明知道他一定会拿我们其中一人试针,你还製造出来!」小毕吼到额上的青筋尽现,「你到底存了什么心──你说啊!!!」 一滴泪落在阿程的胸膛上。 「我……」左幸低垂着头,肩膀颤抖着,「我没什么好说的……因为说什么都像是藉口。」 「你很清楚一切都只是藉口。」小毕毫无理智的指责。 努伊在阿程身边跪下,他摸了摸地上积聚的淡红色液体,仔细端详。 「这不是血……」他拧眉,检查了一下阿程身上的伤口,「这是……水?」 左幸点点头,又摇摇头。 「这是……是y激素……过度刺激细胞活化……等药效退去后,失去能量供给的细胞和器官……脱水流出来的组织液……」 随着左幸颤抖的声音说完,像是要应验左幸所说的话一样,阿程的皮肤开始急速变皱,连眼皮、脖子、原本精实的手臂都变得像老人一样皱巴巴乾瘪瘪……小毕喘息着看着一切发生,却无能为力…… 「如──如果净区医研所的运作还正常的话,我应该……可、可以救得回来……」左幸囁嚅的说着。 但他们现在在台湾岛的外海,即使现在操控船隻以最快的速度往南回净区,阿程也绝对会在半途中一命呜呼的…… 小毕想杀了这个女人。 他握紧的拳头开始渗血,他不能──这是大局──他不可以──但── 「咳嗯,请问……」一个优雅从容的男中音打断了气氛,「有没有我们可以效劳的地方呢?」 他们抬头,看见那位被称作唐纳德舰长的男人,正风度翩翩的衝着他们微笑。 ※※※※ 五个月后。 台湾岛,中部净区第一医研所,个别恢復室。 一个削瘦的男子坐在床边,正缓缓地扣着上衣的釦子,他手指的动作不是很灵活,但他有的是耐心,他仔细地、谨慎地捏着那小小木釦,虔诚的将它们一个个塞进釦眼里。 『叩叩叩』,轻轻地敲门声在本来就开着的门边响起。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