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静露发出了有点像殭尸的声音,「……珍奶……少糖去冰……」 珍奶?珍奶又是什么鬼东西?某种牛奶吗?少糖去冰又是什么?奈特忍住想伸手掐她脸颊肉的衝动,继续对静露套话,想搞清楚这个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学长』究竟是何方神圣,不,妖孽──何方妖孽。 但接下来不管他怎么问,静露的梦话全都是食物──这是什么状况?那句俗谚『吃饭皇帝大』的最佳范例吗? 等静露终于结束梦话,双手双脚再度扒到奈特身上,像个无尾熊一样的缠着他时,奈特已经整个人彻底清醒──并不是想着那柔软身子贴在手上腿上的触感,而是双眼发直的瞪着天花板,满脑子都是『学长』那两个大字。 搞什么?他为什么从来都没听她说过这个人?为什么没说?是因为发生不开心的事情所以不说?还是因为回忆太美好所以不想说?等等……说不定她跟菈瑞儿说过?不,她不会找菈瑞儿说这个……应该不会?她会吗?还是努伊?因为努伊也知道她生前的事……不,她不会……嗯?有可能会吗? 卡珀西亚号缓缓摇晃的船舱,有点像奈特儿时爬到大树上午睡时,树干轻轻摇曳的感觉,但他此时却完全感受不到那种愜意舒适的放松感。 奈特失眠了,直至天明。 ※※※※ 今天奈特怪怪的。 静露嚼着船上供应的早餐麵包配果酱,眼角馀光偷瞄坐在身旁的奈特,那傢伙一如以往的臭着一张脸,可是她嗅得出来……他虽然本来就不怎么爱笑,但基本上是不会臭成这样,除非有什么事情惹到他了……对,就是臭味,臭奈特今天的臭脸散发出来的臭味不一样。 她喝了一口冰牛奶,舔舔嘴边的牛奶鬚,先给自己半分鐘回想一下是不是干了什么事? 她马桶冲水了吗?冲了。 她袜子内裤衣服有洗乾净晾乾收好吗?有。 她睡觉的时候头发盖到他的脸?她现在是短发啊! 她……呃,还有什么是她平常会惹他发牢骚的?她瞇眼还想要再挖掘更深层的大脑皮层,却突然惊觉什么的瞪大双眼──欸等等,怎么感觉好像男女朋友的角色对调了啊?!平常要反省马桶事情的不是应该是男生吗?!袜子会乱丢的也是男生比较多啊!还有睡觉,她睡觉不会打呼啊!虽然奈特也没有,可是大部分应该…… 不、不不,等等喔静露,你这样就性别歧视了──她摇摇头,脑内剧场的理智露猛打脸自己──乱踢袜子并不是男生专属的缺点,女生也是会乱丢袜子的,而且她还会说梦话,菈瑞儿姊抱怨过,说她说梦话很吵……也许梦话比睡觉打呼还要让人难以忍受也说不定? 啊……不会吧?她说梦话吵到奈特了?静露感觉自己背后劈过一道闪电──可、可是、可是她之前从来没听奈特抱怨过啊?这是什么情况?忍到极限的意思吗?以前有看过新闻上说,有个阿嬤忍耐邻居忍了几十年,最后在七十几岁的时候大爆发,开挖土机把邻居的屋子整个剷掉…… ……不会吧?她惊惶的看向奈特,却无巧不巧的跟那傢伙四目交接。 糟糕!要说什么?!快说些什么!! 快!快快!!他在瞇眼了!他在瞇眼了!!快说些什么啊!!! 「呃──」静露发出了个痴呆至极的单音。 睡眠不足的奈特正烦着昨晚的蠢事,看到她又露出那个蠢脸,差点忍不住想伸手捏下去。 「干嘛?」他没好气地问,拿起手边的热咖啡喝了一口。 「你……」静露呆呆地问,「你会开挖土机吗?」 两人都瞬间傻眼。一个是惊觉自己问了愚蠢至极的白痴问题,一个则是震惊自己枕边人的脑内到底装了什么的错愕。 「不好意思打扰了。」一个平板的声音从旁边冒了出来,是迦斯帕,「我先为无意间听到你们的聊天内容道歉,无意打探你们的隐私,但我真的很好奇,请问什么是挖土机?」 ※※※※ 问问题的绝佳好机会被那个面瘫男迦斯帕夺走了!静露恨恨地咬牙,走在甲板上,今天天气十分晴朗,天际看不到半片云朵,她被阳光映在甲板上的反光刺得双眼紧瞇,又是一阵不爽,总觉得今天好像从早上就不太顺啊!枉费她昨晚睡得很好的! 好了,现在奈特不晓得又在发什么神经,冷着一张脸不说话,她想找破绽开口发问也难得要死,稍微靠近一下就被那凉颼颼的温度冻得不要不要的……嗯,她居然还有办法想起百年前的流行语啊,这已经是骨董级的了吧?还是骨灰级? 静露就这样忍了整天,最后灵机一动,趁空档悄悄摸到曼家姊妹的居所『求救』,然后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