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直接坐上车,阿奇尔则留在海港会晤唐纳德,完成迟来一年有馀的交易和装卸货工作。 车上,戴娜优雅端庄地坐在前方副驾,亚瑟、静露和奈特则在后方面对面坐着。除了引擎的轰隆声,车厢里蔓延着让人拘谨的沉默。静露偷瞄了眼亚瑟,发现他正靠着椅背闭目养神──她有些讶异,亚瑟给人的印象是绝不轻易暴露弱点的,而眼前的新雪梨城主大人,原本总是一丝不苟的伏贴金发,有一小搓从额际垂落,轻轻闭上的双眼下隐隐透着疲倦的青色阴影,让他那如刀凿般的五官看起来有些憔悴…… 发生什么事了吗?她感到有些不安。 她转头看向奈特,他双手抱胸,凝视着车窗外呼啸而过的景色……她下意识地摸摸自己胸前的蛋白石,沁凉的触感慢慢渗进掌心,她沉淀了下来。 突然感觉到视线,她抬头,发现亚瑟已经睁眼,正看着她──她耳朵一红,赶紧放开握着蛋白石项鍊的手,亚瑟紧抿的薄唇微微一勾,她看不出他的情绪。 穿过大街小巷,他们在半小时后抵达新雪梨的城主宅邸。根据以往的经验,细心体贴的戴娜总会优先安排让他们到自己的房间整理、梳洗,然后向他们报备接下来的行程或注意事项等等;但他们下车后,戴娜和亚瑟却没让他们放下行李,而是直接领着他们上二楼,绕过常常的廊道,进入亚瑟的书房。 「坐。」亚瑟指着他办公桌前的两张椅子,低声吐出一个单音,接着逕自走到桌后坐了下来。 静露和奈特被眼下的气氛搞得浑身不对劲,他们面面相覷,不约而同放下行李,乖乖在指定的位子上坐下。 「我去替你们倒杯茶。」戴娜轻声说完,便转身离开房间,轻巧的将门掩上。 剩下他们三人了。静露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膨胀,好像不断被灌气的气球,随时可能炸开……她看着亚瑟,亚瑟正十指相抵,沉着脸凝视桌上一份信件。 「发……发生什么事了吗?」她小声询问。 亚瑟沉吟着,似乎是思考该从何开口。他捻起那张薄薄的信纸,拿起又放下──窗户外的光线将信纸映照得透光,静露隐约看见上头有些潦草的字跡,信的内容有些短,似乎只有简单几句话而已。 「你们……」良久,亚瑟终于开口,他的声音有些低哑,原本碧蓝色的瞳眸透着灰色,「……土瓮遇袭了,状况不乐观。」 「「什么?」」两人瞬间挺直了背,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你们没有听错,土瓮遇袭,状况不好。」亚瑟重复说了一遍,「我已加派人手过去帮忙,但几个月前派出的第一个队伍到现在也没消息。」 「去年──」奈特皱紧眉头,「是秋收的掠夺吗?」 「不是,时间比那还要更早,而且对方也不像是为了粮食资源攻击的。」亚瑟摇头凝重道:「其实,去年初开始就有零星的攻击,但当时没怎么注意,以为只是单一事件,并没有将它们连贯起来。」 「去年初……不就是我们刚离开不久……」 「是的,约莫是你们离开澳洲的几个月后。」亚瑟点点头,将旁边一小叠信纸推到他们面前,「昆斯.金恩是从今年开始才求援,但实际上,去年底就开始有人员死亡。」 奈特拧眉,伸手接过亚瑟递来的信纸,最初的信件的确是从今年初开始,但第一封求援信的内容已经很不妙…… 「这边,是更早以前的信。」亚瑟将另一封信交给奈特,「你父亲在跟我的间聊中提到,扩张西边护城河的时候,遇到不知名的野匪来袭,你们的其中一个大队长菈瑞儿出马后,对方却突然跑得不见踪影,很是奇怪。」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