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谎,为师不信──」 「他还小,从未有过那样的经歷,徒弟有所顾虑,因此弄得很轻。师父真想再听下去?我倒是能稍微说说在房中如何与他……试了哪些花招作耍。」 凤初炎恼火至极,反而更冷静了些,他哼笑一声,点点头说:「你们,好,好,你就演下去吧,不让我见他,是怕你这齣戏露出破绽吧。我们师徒好歹相识千百年了,为师知道你不可能随意对一个素昧平生的精怪做那些事,你这番说辞就是想气为师。罢了,是为师惯坏你,不逼你了。可是他必须离开你,这是早晚的事,你……好自为之。」 凤初炎离开天镜海楼的时候,脸上带着笑意,不过他是怒极反笑,暂时也是对徒弟没輒。宸煌回去想和兰虹月说这些事,让对方安心,但他回新房看到兰虹月鞋也没脱,坐在窗边椅榻上睡着了。 「嗯,啾!」兰虹月打喷嚏,身子蜷缩得更小。 宸煌觉得这少年生得娇小,现在好像更蔫了,担心这株草会出毛病,于是转身去找来软毯随意盖对方身上,没扔好,整个头脸也蒙住,他淡淡吁了口气把毯子往下拉一些,盯着兰虹月的睡顏喃喃:「每回见你好像不是在吃就是在睡,怎么还长得这么小?」 兰虹月睡得不久,半个时辰多就醒了,醒来时宸煌就坐床边,坐姿端正得像尊雕像,而且后者除了面纱之外又罩了一层银亮的面具,诡异的装扮把他吓了一大跳。不过兰虹月受到惊吓也很少大喊,只是当下口气就不会很好:「你坐这里干什么啊?」 宸煌说:「你说的,快去快回。回来时你就睡了,没等我。」虽然话音一贯的平静,听不出有任何情绪,但这话的意思就是在发牢骚。 兰虹月莫名心虚:「我……我没事做就无聊,然后就有点睏了,我有等你啊,只是没等到,不小心睡了一会儿。你没别的事干了?坐这里吓我一大跳,先前没戴面具,怎么又多出来这个?」 宸煌摸上自己脸上的面具问:「不好看?」 兰虹月打从心里嫌弃:「很奇怪。你是担心面纱飘起来?你生得很丑?还是皮肤有毛病晒不得光?老实跟我说,我也不会笑话你,我有个好朋友也是天生脸上和身上都有黑斑,而且还很大片,不过我觉得也挺特别,何况他生得不差,五官端正。」 「你说的是叫桐梦的虫族?」 兰虹月睁大眼:「你知道他?啊,对了,你偷看过我的过往嘛。」 宸煌纠正他的说法:「没有偷看,我就是看到了而已。」 兰虹月不以为意的撇了下下嘴,又回到方才的问题:「你蒙头盖脸是因为觉得自己丑么?」 宸煌不带火气的平静回应:「你才丑。我比你好看不知多少。」 「噯你这……」兰虹月本想回嘴,可是想了想对方这反应有点像他弟弟们,有些幼稚可爱,因此莞尔道:「那就当你比我好看吧。所以你是因为太好看了才蒙脸?」 「不是。」宸煌认为这少年的好奇心过于危险,于是提醒道:「师父曾经趁着我沉眠时,想一观我的真顏,他虽然传承凤族的神通之眼,有那样的神力护身,但还是与我有所衝撞,我没事,他却受了伤,因此短暂离开神界去明澜谷养伤。 我生来就被当作阵眼养大,那道咒阵就是为了养出神界支柱而佈下的,为了稳定这股被养阵而蓄积的力量,我的本尊一直都在天镜海楼,不曾离开。你在佶良城见的也只是我的分身而已。天镜海楼也是专为我开闢的地方,它其实是在混沌之中,而我的存在就是为了开闢乾坤。」 兰虹月听到这里忍不住打断他的话问:「你是因为力量大到自己也控制不了,为免伤及无辜才蒙头盖脸?」 「最初倒也没想这些,可是我身边总是空荡荡的,多无聊啊。」 「也是,原来是危险到任何人都难以靠近……」兰虹月小声喃喃,忽地又抬头问:「那你怎么不全身都包起来好了?」 「丑,也麻烦。」宸煌想到了什么,接着讲:「虽然常泽那些侍女和其他侍卫在神界也算是修为匪浅,但如果不是在天镜海楼,他们也难以接近我。同理,若非在这里,你也近不了我的身。」 兰虹月盯住对方的面具和面纱,知道宸煌是个多危险的傢伙以后,默默吞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