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也会送到房间里,小时候也没少在这里睡过,为了能赖在这儿玩,他小时候也花招百出。 可是他第一次在江焕生的房里喝酒,窗子虚掩着,春夜寒风偶尔吹进来也挺舒服。江焕生的酒有自酿的,也有城里买的,曲青阳替他斟酒,再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他对曲青阳说:「不知合不合你的意,也许比不上你娘亲酿的酒。」 曲青阳开玩笑说:「我没怎么喝娘亲酿的酒,喝最多的是她跟我爹泡的药酒。」 江焕生也替他倒酒,然后执起他一手看指掌间的薄硷和细小的伤口叹道:「让你吃苦了,这双手本该白白净净的,如今多了这些。」 曲青阳无所谓的耸肩说:「我本来上手就有茧子,只不过近来比较忙,皮肉也粗糙了点,反正不是姑娘家,没什么的。」 江焕生看曲青阳慢慢把手抽走,曲青阳的手摸着酒杯边缘,他目光落到曲青阳微啟的唇间,还有垂眼时浓密如羽的睫毛在眼下落成好看的影子。 曲青阳喝着酒,人也放松不少,感慨低语:「今日和永韶聊,我问他为何不挽留姐姐们,他说他不想阻止她们做想做的事。二妹、三妹长大了,连永韶都这么懂事,我不是不高兴,可是更难受。虽然我尽力呵护他们了,弟弟妹妹们还是急着长大,这么一来很早就要离开我,我好寂寞。」 「我会在这里陪着你,这样你也寂寞么?」 曲青阳抬头望着江焕生,主动握住对方搁在桌上那双手,低头含糊道:「你就不怕我赖着不走?要是我一辈子赖在这里……」 江焕生抽出一手拍拍他的手背:「那就一辈子相伴。」 曲青阳怀疑是自己酒喝多,听见那句话有一些晕眩,但又有一部分的神识异常清醒,他深吸一口气,慢慢握紧江焕生的手低喃:「你这话讲得真是,有些奇怪。就好像……」 「好像什么?」 曲青阳自己松手并站了起来,还往后退了一大步,像是酒醒了一样不知所措望着江焕生说:「你是不是看穿我的心事了?我对你有别的念头……」 江焕生看他眼神游移,起身回应:「是么?若是我所猜想的那样,那么你也并非一厢情愿。不过,我从未想过趁虚而入,只是想陪伴你。」 曲青阳彻底酒醒了,有点结巴道:「你、你还真是坦然,我可是你朋友的孩子啊,你是我叔叔。」 江焕生淡定点头:「是这样没错。你别怕,我不会做什么。」他浅笑:「只是你刚好说出来了,我也从不想隐瞒你。」 「那你是何时对我有意?」 「很难说得清,也许在你对我有意的时候,我也和你一样。」 曲青阳又开始感到一阵晕眩,他揉了揉太阳穴吁气说:「我好乱啊,不聊了,我要回去。」 「我送你。」 曲青阳犹豫了下,红了双颊拒绝:「不必了。」 曲青阳莫名有些火大,但不是气江焕生,而是气自己怎么这样迟钝,更气自己为何要说那些话,他并没有要推开江焕生的意思,自己这是在闹彆扭么? 这时的曲永韶正与丁寒墨窝在同一张床上,他侧卧挨近丁寒墨身旁,但并没有睡着。丁寒墨平躺了会儿也转身面向曲永韶,伸过手臂揽住对方娇小的身躯问:「还不睡么?」 「有点睡不着,我怕。」 「怕什么?」丁寒墨很轻了亲了下曲永韶的额头。 曲永韶抱住丁寒墨一手答道:「我怕一个人。」 「我陪你。你不会一个人的。」 「那你不能变回蛋。」 丁寒墨浅笑答应:「嗯,变不回去的,放心。」 「你自己在蛋里的时候不害怕?」 「不会,我知道你在陪我。」 曲永韶嘟嘴:「那你之前还不快点出来?」 「对不起。」丁寒墨诚心道歉,两个孩子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不知不觉都睡了。 曲青阳知道雨花林其实是一块修真者争抢的宝地,那里只有几个凡人部落,没有人间国度,因为人抢不过神仙妖魔。也因此他始终放心不下,即使花了半年也捨不得她们去那里,可是正如曲永韶说的,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就去阻止,所以他一直在做准备。 之后他花了半年给妹妹们筹到更多盘缠,跑去城里当琴师、教琴,也准备不少丹药、法器和防身的用具,半年之期一到全塞进两个妹妹的储物法器里撂话道:「全都带上,漏了一样都不准你们去雨花林拜师。」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