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絳昕疑问:「怎么会呢?秀姨是出了名的脾气好啊。」其实伺候曲永韶的人都是他挑过的,但他也认为人都是会变的,只要没伺候好曲永韶,那些人也就没有在这院里待下去的意义。 曲永韶说:「不管我说要去哪里她都有意见,还说是你不允,我想进厨房做点吃的,她也说怕我受伤不让我碰厨房里的东西。她嘴上说是为我好,可我觉得她是怕惹麻烦,又嫌弃我笨手笨脚,明明她也没见过我料理,又怎知我会不会呢?」 徐絳昕安慰他说:「秀姨自己也有孩子,注意的事情多,难免会忍不住叨念你。其实她也是善意,不过你若不习惯,那我再看有谁能替她。」 「那你先让她别来吧?不然她累,我也不习惯。还有吕叔……」 「吕叔怎么了?」 曲永韶抿了抿嘴,眼神游移。 徐絳昕瞇眼问他说:「吕叔稳重,做事可靠,他有什么问题么?」 「没有啊,吕叔是很好的,他特别照顾我,就连有时候衣绳没系好,他也帮我整理,沐浴时忘了带乾净衣裳,他也帮我拿。毕竟先前的人不在嘛,我只是觉得平日里太麻烦他了。他说我像他儿子一样,所以很宠我,我也挺高兴的。你看我今天的发髻特别整齐不是?平常我只是拿根簪子随便弄,今天他看不过去,教我怎么挽好发髻,还帮我梳发,就算他念我几句我都觉得心里暖。你要是遇上他,记得帮我谢他,平日里我不好意思讲。」 曲永韶大力讚扬吕叔对他的疼爱,当然几乎是加油添醋,甚至捏造事实,比如梳发挽髻的事、帮忙拿衣服的事就是编造的,隔天秀姨跟吕叔都没再出现在曲永韶眼前了。其实徐絳昕并不全然信曲永韶的话,但重要的不在于他信不信,而是他压根不想让曲永韶和任何人亲近。 曲永韶透过这些事观察徐絳昕,他认为徐絳昕并没有这么相信自己,而他也同样不相信徐絳昕,因此先前徐絳昕告诉他的那些身世和经歷,或许有一些是事实,但掺了更多的谎言也不一定。只不过他没有太多时日逐一验证,因为很快就要入冬,而冬末徐絳昕就要和他结契,他并不想在毫无记忆的情况下和任何人许下终生。 可是他衡量再三都认为现在还不是逃跑的时机,太早逃跑,就算一时逃离凤鸣山,依徐絳昕的本事和人脉,可能很快就会把他逮回来了。 为了逃避和徐絳昕单独相处,他每天都会跑去密室探望徐庄主。山庄里有不少人对他颇有微词,不是说他仗着外貌欺负人,就是说他祸害少主,但也因为他天天去探望徐庄主的缘故,徐家的长辈们稍微对他改观,连徐絳昕似乎都因此颇感动。 这天户外下了一场小雪,但很快又放晴了,曲永韶带了把伞去看昏睡在寿棺里的徐廷曄,密室里就只有他和这个活死人,这反而是他在凤鸣山最自在的时刻。 「徐老头儿,我又来看你啦。」曲永韶带了一些酒来喝,还备了张椅凳。他自斟一杯闻了闻,满意道:「香啊。你们庄里的酒还挺不错的,不过你现在喝不到,我帮你乾了吧。哈哈。」 几杯酒入喉,曲永韶拿伞轻戳徐廷曄的手臂说:「噯我说你啊,没事生徐絳昕做什么呢?俊是俊,可又不是我喜欢的那种,我喜欢……眼睛更长一点,秀一点,眉毛再浓些,看起来冷冷淡淡的,其实很温柔的那种,你儿子看起来好温柔有礼啊,可我觉得他骨子里根本不是这样。」 被曲永韶喊成徐老头儿的徐廷曄其实并不显老,模样还是个青壮年人,为了好好保存他的肉身而被剃净了长鬚,看来不像徐絳昕之父,更像其兄长,只是鬓边白了几綹头发,相貌也是英俊的,他并非一开始就是习武天才,而是自幼刻苦修炼,一心只有剑道。 曲永韶也听说过一些徐庄主的事,他打了一个酒嗝,揉揉眼望向棺里的徐庄主说:「你追求的道只有剑,娶妻生子只是为了履行对这山庄的责任,也难怪他们对你只是这样了。听说你为人正派,讲信义,这也是应该要有的品德,不过人不是死物,其他人不是你的刀剑,唉奇怪了,我原先想说什么来着……喔,对了对了,你该不会对待妻儿也像对待其他人一样吧?那可不行啊,如果还能让你醒来,你会不会有一点怀疑自己追求的东西值不值得?」 徐廷曄静静躺着,活着也跟死了没两样,曲永韶倒了一杯酒凑到他脸旁说:「你喝不了,那给你闻一闻吧。前辈,我其实懒得关心他人死活,不过现在我好像是被你儿子软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