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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柒


己觉得没事就行啦。万一遇到麻烦,记得来找我跟小嫣。」

    马鈺关心道:「月哥,你真的不担心啊?再怎样都是和觉醒者同住……」他的未竟之语是万一那觉醒者出什么意外波及了黎睦月怎么办,只不过讲出来容易造成对立,赶紧收声不说了。

    黎睦月说:「没事的,我也领了炁清丹,有什么万一我再让对方吃药。」说起来他还真有些担心那位同居者,想尽早回去看情况。他起身端起餐盘说:「我这里收拾好就先回去啦,明日除了笔试还要面试,你们也早做准备。」

    和新认识的同学们告别后,黎睦月回到上坡的住所里,自己写的问候纸条依然压在原地,不过看起来被揉成团又摊开来,那桶热水不见了,他放轻脚步走到对方房门前敲了两声问:「有人在么?你饿不饿?要是不想出房门,我替你带点吃的?」

    房里没动静,黎睦月站了一会儿也摸不清状况,他方才离开食堂还多要了一个肉包子,用纸包好了搁到窗台上,摸摸鼻子回房了。

    ***

    山溪旁一名赤裸上身的精壮男子在生火烤鱼,他把搜集来的山椒、野菜香料都捣碎,塞入鱼腹提味。此时的鱼格外肥美,他的食量不小,近十尾河鱼都吃光了,也才差不多止饥而已。

    男子起身去打水来灭火,把火浇熄、收拾完就拿树上掛的玄色衣袍随意穿套,宽松微敞的衣襟能看到结实健硕的胸肌,他不仅容貌俊美,又生得高大挺拔,披散的长发还带着湿气,站在林间就像一头美丽的野兽。

    他盯着溪水看了会儿,太冰冷的溪水还是很讨厌,他决定不再下水,这和每隔几天就来烦他的傢伙一样讨厌,今天他也是为了躲着讨厌鬼才出来的,那个人仗着是继母的弟弟,在家就一直干涉他的事,还跟来了天川楼继续烦人,光想就噁心。他不经意想起清晨帮他烧水的新生,不晓得是个什么样的人,还特地写字条和他打招呼,可惜字条被讨厌鬼发现给揉烂了,不晓得对方会不会生气。一想到那位同学友善的烧热水给他,他就不禁扬起嘴角,虽然也想好好和对方相处,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男子吃饱喝足回到住处,一进屋就闻到一股好吃的香气,顺着气味踱到窗边看,外面窗台放了东西,他才走出房间绕过去发现有个纸包好的肉包,摸起来仍有馀温。他知道是对面房里的少年回来了,这包子应该也是对方带回来的,他闻了闻就带回房吃掉。

    天冷,但他吃着肉包心里有点温暖,琢磨着自己该回礼才行,但他根本不知道对方喜欢什么,要不送些好看的花吧?天川楼的花都太淡了,他吃完包子又跑去山林里,摘了几枝盛开的梅花回来,等黄昏时分对方疑似又出门的间隙,再悄悄摆到对方房里。

    ***

    黎睦月看了会儿书,午后小睡片刻,睡醒又饿了,出门觅食前又到对面巡了下窗台,肉包已经不见,发皱的纸条还在。他想对方肯吃包子,应该不是讨厌他,于是他又试着敲门轻唤:「同学在么?你饿不饿?我要去食堂,不如一起去?」

    他不知道房里没人,静候半晌都没回音就逕自离开。这次去食堂没看到什么认识的人,独自草草解决一餐就回住所,进房掛好外袍掛就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香味,他把房里的灯点亮,看到桌上摆了几枝漂亮的梅花枝条,脸上不由得浮现笑容,找了个白瓷瓶将它们插好,坐下来静静欣赏。

    黎睦月对着梅花喃喃低语:「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啊?谁带你们来的?真香,真好看。」他小声说:「是不是对面的那位带你们来的?」

    黎睦月越想越有可能,因为一般学生不太会到觉醒者住的地方,他直觉是对面房的人送的花,于是又提灯去对面轻喊:「同学,那些花是你送的对么?我很喜欢,谢谢。明天要初试了,你应该也是新生吧?那……希望我们都顺利。我不打扰你了,只是来道谢。」

    意外收到了花,黎睦月心情很好,一整晚都睡得不错,还做了一个感觉温暖的梦,他梦到在一片翠绿的山坡上有很多兔子洞,每一窝都生了许多幼兔,兔子毛球什么顏色都有,黑的像芝麻,白的像麻糬,也有的顏色像花生粉的,灰兔也分浅灰、深灰,牠们吃着春天刚长出来的草叶、小花,迎着温煦微风,他舒服躺在缓坡的草地上,毛绒绒的兔球纷纷好奇围了过来,越聚越多,他任由兔球们在身上打滚、扑腾,又暖又舒服。

    睡醒时黎睦月嘴角还带着淡淡笑意,这天他也提早醒来,想再去多烧些水给对面的同学,没想到刚开门就看到一名高大男子站在外面,他吓得呆住,那男子皮肤细白如瓷,身长起码有五尺高,生得极为俊美,晨曦洒落下来,彷彿整个人生出圣洁光耀,不像世间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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