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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捌


里他莫名心情不悦,面上不动声色的探问:「阿凛,你一直都待在云熠忻身边做事?」

    岑凛点头说:「对,阿凛命苦,家人待我不好,我逃家后就一直跟着主人。江大侠想问什么?」

    「没什么,我这就送你回去吧。你会对云熠忻提起此事?」

    「江大侠要是不希望我说,那我就不说吧,反正也没惊扰我家主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江槐琭问:「在下自然是这么希望的,只怕万一你家主人有所察觉,会连累你挨罚。」

    「不会的,主人才不会为了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罚我。」岑凛自觉失言,连忙解释:「大侠可能觉得我没大没小,其实是因为我自小就由主人教养长大,情同父子兄弟,何况此事对我家主人没有什么影响,所以小的才擅自作主。要是让主人知道我深宵遭遇此事,说不定会害他担心,那也不好啊。」

    江槐琭只是略微古怪的看了眼少年,点头答应:「好吧,今夜就当没发生过此事。我送你回去。」

    岑凛眼看江槐琭又要把自己往肩上扛,连忙后退两步说:「别再这么扛着我了。」

    江槐琭大方展臂:「我不累,过来吧。」

    岑凛一脸为难解释道:「不是,你这么扛着我,顶得我五脏六腑受不了。」

    江槐琭想起方才无意间探到少年的脉象并不太健康,面色微哂:「是在下疏忽了。」

    「你带我出了这花街即可,接下来我就能自己走回去。」

    「夜路危险,况且今晚出了这样的事。」江槐琭见不惯少年穿着单薄,上前把方才换下的喜袍、霞披都套到少年身上,再将人打横抱起。少年惊诧望着他,两手无助的缩在身前,他看少年怯生生的模样像隻无辜幼兽,颇为可爱,不觉淡柔一笑哄道:「别怕,我轻功不差的。」

    「喔。」岑凛知道江槐琭师出名家,武功自然是极好的,若非今晚扛着他跑,早就追上花成欢了。

    江槐琭顺原路带岑凛回翠樾馆,他的轻功高超,即使飞进了院里也没惊扰到任何人,抱着少年回房后就直接走到了床边将人轻轻放下。

    他虽然夜能视物,但也不想让少年惊怕,所以放下人之后就把床边灯火点亮。江槐琭转头一望就见少年一身喜袍和霞披已有些凌乱,秀气的小脸泛染薄红,不是因为灯火和喜袍映上的顏色,而是害羞的模样。这一瞬间在江槐琭脑海闪过了零星记忆,好像也有曾有人穿上婚服和他结亲,儘管面容并不相同,但他直觉那皆是同一者,神韵也和眼前少年一样。

    岑凛也陷在迷乱的梦境记忆里,他并不知道江槐琭为何这样安静的盯着自己,但他只觉得莫名羞耻,自行脱下霞披和一身红衣尷尬道:「多谢江大侠送我回来,其实你把我放到走廊上就好。」

    江槐琭找了理由说:「无妨,你才刚解穴,身子或许还未缓过来。」

    岑凛失笑,小声嘀咕:「我又不是身娇体弱的小娘子。」他把喜服稍微褶好准备递还,见江槐琭转身就要走,连忙喊住人说:「江大侠,你还会待在京师么?我能不能再去找你?」

    江槐琭心里也想再见到少年,回头浅笑道:「阿凛也叫我槐琭就好,我不是什么大侠,不必这么喊我。你若想找我,就到城南的定花船坞那里,我暂时就住在招隐园旁的巷弄里,你在巷口酒肆问雷家别苑就会知道了。」

    岑凛心想姓雷的人也不多见,随口就问:「雷家别苑?大侠你与雷巖雷将军认识啊?」

    「就叫你喊我槐琭即可。我今年二十七,你要喊我江大哥也行。我和雷巖是朋友,今晚捉贼的事也是他委託我的。」

    「哦,原来如此。我知道啦,我有空就去拜会大侠您、江大哥慢走。」岑凛笑容灿烂的挥手道别,他终于找到梦中人,还问出了不少事,心情愉快。

    江槐琭点头浅笑,转身飞出窗外,眨眼间成了远处靛蓝夜空中一个小黑点,两三下起落便消失无踪。

    「江槐琭。」岑凛抱着怀里的喜服喃喃念着那名字,猛地想起自己还没还人家衣服,他苦笑了下:「罢了,都被我弄皱了些,等我收拾好再物归原主吧。虽然他也不太可能再穿这个……世上还有缩骨功这等武学啊,他师父萧秉星真是可怕的天才,拳脚棍棒暗器轻功无一不精,还擅长医毒……不晓得江槐琭是不是也那样厉害。」

    岑凛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想着找到江槐琭的事,唇角都掛着笑意,在天快亮的时候才睡着,做了一个很不妙的梦,梦里江槐琭捉到花成欢,把花成欢交给官府处置,结果花成欢一口咬定云熠忻的随从就是九狱教的少主。

    「不行不行。」岑凛惊醒:「不能让花成欢被他们抓到,要不我可就真的漏馅了。舅舅、找舅舅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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