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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玖


位郎君怎么称呼?」江槐琭问的是云熠忻身后的少年。从方才开始他就一直关注着「云凛」。其实方才大老远他就看到少年匆忙躲到云熠忻背后,那惊慌失措的模样就像小兔子在野外遇上天敌,一想到自己好像被当作毒蛇猛兽,他心里就有些闷。

    「原来是江大侠,久仰。」云熠忻让开来叫外甥露脸,一手轻拍少年肩膀说:「人家哥哥问你呢,自己回答。」

    岑凛脑子一片混乱,低头垂眸道:「我、舅舅都叫我阿凛。」

    少年声音微弱,耳朵都红透了。云熠忻从没见过外甥这模样,意外之馀也暗自好笑:「这小子羞成这样,还大放厥词说要追求江槐琭啊。」

    雷巖感觉气氛微妙,于是提议找地方坐下来聊,四人就去了附近的茶楼要了间楼上的厢房,厢房一侧拉起帘子开大窗就能听见底下有人在台上唱戏或说书的表演。岑凛上楼前就叫了几样茶食,雷巖也要了一壶好茶,四人入座后皆客气微笑,垂首品茗。

    窗外传来唱戏的声音,但他们谁也没心情听戏。云熠忻吃完一小口酥饼,喝了一口茶就率先开口:「没想到名震四海的雷将军会来找我结交,还带着江大侠一起来,云某实在是荣幸。」

    雷巖就坐在云熠忻对面,他笑意盈盈看着人说:「我才是,一直听闻琳霄天闕的主人才貌双全,此次上京终于能见到本尊。那日在婚宴上初见云公子,还以为是天人下凡,令在下大感惊艳,这才带了江老弟一块儿来找你们,也是在下唐突了,竟两手空空就找来。」

    云熠忻呵呵笑:「将军不必客气。」

    雷巖说:「我在家中排行第五,叫我雷五就好。」

    云熠忻问:「不知您今年贵庚?」

    雷巖答:「三十一。」

    「这么巧?我也三十一,我是七月生的。」云熠忻一脸认真聊道。

    「我是五月,虚长你两个月。你喊我雷五或阿巖都行。」

    云熠忻灿笑,又看向一旁江槐琭问:「江大侠呢?」

    江槐琭很自然的扫了眼对面的少年,答道:「今年生辰就满二十七。」

    云熠忻紧接着追问:「原来是江老弟,可有婚配或是心上人?」

    江槐琭被云熠忻这气势搞得有些懵:「没有。」

    云熠忻拍拍岑凛肩膀说:「好巧,我的好外甥今年十九,也没有婚配。」

    岑凛尷尬得什么话都挤不出来,也羞于看其他二者的脸色,只端着茶默默浅啜。此时他听见江槐琭问云熠忻说:「请问云兄的外甥是不是叫岑凛?」

    岑凛猛地抬头看着江槐琭,一脸心虚窘迫,但江槐琭却只是回他一抹温和的微笑,他不自觉抓紧杯子说:「我……」他馀光瞄向云熠忻,舅舅没有要帮腔的打算,他只好自己讲:「在下正是岑凛。」

    看来雷巖和江槐琭并不意外,云熠忻这才接腔道:「虽然外传岑凛是魔头的儿子,所以阿凛也声名狼藉,但那都是谣传而已,不能当真。」

    雷巖点点头:「传闻总是真假难辨,岑小友也是受父亲名声所累吧?」

    云熠忻连声附和:「对,没错,就是如此。阿凛他自幼就吃了不少苦头,魔头又怎会照顾他,所以我早早就把他带回来亲自教养,也免得家姐死不暝目。谁知那魔头不甘心,总要破坏我外甥的名声,可恶至极!」

    江槐琭淡淡低语:「稚子何辜。」

    岑凛闻言稍微松了口气,抬头看了眼江槐琭说:「江大哥的衣服我都整理好了,一会儿你要来拿么?」

    雷巖插嘴说:「一会儿我们有事要忙,要不你们俩再约吧?」

    江槐琭微蹙眉睨了眼雷巖,岑凛頷首答应:「好啊,那、那明日江大哥可有空?」

    「有。我等你来。」

    云熠忻看他们并不嫌弃岑凛的样子,心里也高兴,接着和雷巖聊:「你是本地人士?」

    「是啊,不过我不常回来,京城变化真大啊,都有些陌生了。」

    云熠忻说:「我不是本地人,却常来这里巡视生意,不如我们改天约出来四处走走看看?」

    「甚好。」雷巖欣然答应。

    两个年纪最大的男子相谈甚欢,相较之下江槐琭就显得沉默寡言,岑凛今日也特别羞赧内向,不过后两者总是不时互望,眉目间流转的尽是和煦淡柔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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