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六品的美人,在这二十余位新人中都是顶尖的存在。 苏皎皎很快从意外中回神,面对宫女们略带暧昧的眼神,低眉抿着唇笑,很是不好意思的模样,说道:“快起来吧,不必多礼。” 身上一身青紫痕迹太过羞人,苏皎皎一手拉着被子掩在身前,有些犹豫。 宫女们上前去为她细细地涂药膏,苏皎皎偏头问:“每个侍寝后的妃嫔都需要涂吗?” 她身后的一位容貌温柔的宫女低声说:“回美人的话,这药膏一般是身上留了痕迹才需要涂的,活血化瘀,能让痕迹消的快些。” 她点点头不再多言,强忍着疼被人侍奉着洗漱更衣,紧赶慢赶前去凤仪宫给皇后请安。 陛下是免了她今日的请安。 可她是初次承宠,就算有千般不适,不去请安也会被人扣上一顶恃宠而骄的帽子。 不仅惹了众人不快,又公然不把皇后放在眼里。 向来新妃承宠,不论有没有陛下的旨意都会赶去向皇后请安,苏皎皎自然也不会蠢到当这个出头鸟。 只是陛下醒来时没有叫醒她,起的稍晚了些,又浑身酸痛难忍。光是洗漱更衣便费了不少时间。尽管陛下今日特赐的御驾速度已然很快了,还是差点赶到了最后。 苏皎皎从步辇上下来,强忍着腿间的不适迈步进了凤仪宫,此时内殿已经七七八八几乎坐满了人,正和皇后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什么。 见她走进,目光齐刷刷地看过来。 面对众人的探究打量,苏皎皎一幅恭谨柔弱的模样,上前向皇后行初封的大礼:“妾苏氏,给皇后娘娘请安。” 她仪态挑不出毛病,俯身颔首跪在皇后面前,十分的乖顺模样。 皇后将手中的杯盏放下,不动声色看了眼苏皎皎。 在苏皎皎昨日被陛下亲自带到春日宴的那刻,她便知道一定会有这么一天。但中途姬良使出了这样的事,尽管陛下并未亲自去看她,照理说也不该当晚便这么快的临幸新人。 姬良使好歹算新人中较受恩宠的一位,陛下却没有丝毫因她而乱一丝心神,反而转头点寝了苏氏。 皇后心中并无什么波澜,甚至算得上冷漠,毕竟她们的这位陛下,一贯薄情至此。 姬良使御前失仪已算是半废,就算恢复好了,短时间内也不可能再复宠,她也需再挑选合适的人为她所用才是。 想到这,她勾起三分淡笑,好叫新人们觉得她是位宽严相济,体恤妃嫔的后宫之主,温声说道:“免礼,坐吧。“ 苏皎皎落坐到钟美人身边,略显拘谨地看向皇后的方向。 后宫妃嫔,被陛下临幸过封了位份的妃嫔都需每日向皇后请安,她昨夜承宠,今日也是第一次来请安,饶是凤仪宫宽敞端庄,可二十余位妃嫔居于一堂,稍不留神便会被推至风口浪尖上。 她昨夜承宠最是惹眼,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 果不其然,在苏皎皎刚坐下不久,不远处便传来一道算不得友好的声音。 “苏美人真是好福气,昨儿个姬良使才中了毒躺在床上,今天我们便又多了位新妹妹。初封便是美人,这位份可不低,可真是叫姐姐羡慕。“ 这话说的尖锐,特意拉长了调子,摆明是要将众人对苏皎皎的不满上再添一把柴。 苏皎皎抬眸看过去,说话的人坐在今日未能到场的温贵嫔左侧,是敏充仪。 敏充仪与王淑妃是同一阵营,两人又同是陛下仍是太子时府中的侧妃,她是缀霞宫的主位,是苏皎皎此时不能轻易对上的人。 但是苏皎皎不太明白,她从未得罪过敏充仪,甚至在宫中甚少露面,何至于敏充仪要当众针对她给她难堪。 面对敏充仪和其余妃嫔们的不满,她只微微低下头,眼角似含着泪般:“妾身如蒲柳,幸得陛下垂怜。能在后宫与诸位姐姐们和睦共处,是妾之幸。” 这话说的滴水不露,不带丝毫跋扈骄纵,反而谦卑恭谨,恪守本分,给了所有人颜面。 何况苏皎皎惯会装柔弱可怜的样子。 说完话的时候,她小心翼翼地掀眸向敏充仪那看了一眼,楚楚可怜的眼睛泛了红,好不可怜,倒显的是敏充仪过分苛刻,平白为难了苏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