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本宫是一条船上的蚂蚱,王淑妃害过本宫,也害过你,本宫若死,你也不可能幸免于难。今日之事你既全程参与了,自然逃不掉干系,待本宫亲书一封送出宫去把墨灵的事解决完,也是时候叫王淑妃付出代价了。” “届时,本宫自会派人把你请过来。” 苏皎皎的动作怔了瞬,极快地颔首说着:“是,妾明白。” 她朝宓贤妃行了辞礼后,垂首退出了绛云殿外,才转身出了长乐宫的门。 待走得远了些,苏皎皎才淡声说着:“回宫以后严查宫人,务必逐一排查,看看有没有人同玉堂宫和凤仪宫的交往过密。皇后和王淑妃手段太多,保不齐便在披香殿安插了不止一个奸细,多留个心眼总是好的。宓贤妃的龙胎会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没了,皇后绝不是毫无作为。” 听到皇后的名字,鱼滢有些惊讶,转而低声说着:“您的意思是……奴婢还未曾想过,宓贤妃的胎竟是两波人都下了手,这是摆明了不让宓贤妃诞下皇嗣……” 苏皎皎神色平静,瞧着眼前蒙在雨中长长的的宫道,语气有些嘲弄:“能坐稳皇后位置的人,又有哪个没些手腕?当初陛下和皇后的婚事是太后一手敲定的,便是从与定国侯府亲近的大官之女中择出了最合适的一位。她家世不错,但同四大世家相较却还错了一大截,甚至连我都不如。这样的一个女人,在太子府和皇宫周旋操持,没点心机城府可是做不到。” 鱼滢点点头,小声说着:“奴婢每次见皇后娘娘,她都是一副温和公允的模样,从不苛待下人,又处事公允。据奴婢所知,宫中不少宫人都十分爱戴和尊敬皇后娘娘。” “得人心才能得心想事成,你瞧王淑妃和宓贤妃家世高,又位高权重,但是一个刻薄阴狠,一个跋扈毒辣,宫中人人提起都畏惧不已,这样的主子,又怎会有人心甘情愿的奉她为主。越是忠仆,金钱和权势越买不来忠心,皇后便是深谙此道。” 苏皎皎说完后偏头看向鱼滢,轻声说着:“你在柳太医回宫的必经之路上等着他,告诉他尽力配合宓贤妃,不要引起太医院的怀疑。” 鱼滢点头领命:“是。” 苏皎皎独自撑着伞站在宫道上,四周空无一人,只听得见沙沙的雨声。她指骨如玉,捏着伞柄的角度略略一挪,眼前便豁然开朗起来。 仰头看过去,雨丝从看不到顶的天际淅淅沥沥地落下来,有几滴溅到她下颚,冰冷的触感愈发让人清醒。 宓贤妃和王淑妃若能狠狠地斗起来,她实在是乐见其成。 王淑妃此人狠毒无比,从前在披香殿安插内奸给她下药,又使计害得她被牵连进宓贤妃失子一事里。 在她未曾得宠时,又害得姝嫔小产。桩桩件件都要人性命。若能抓住她谋害宓贤妃的证据,就算不死,陛下也绝对会为了宓贤妃和她背后的家族而重惩王淑妃,只要王淑妃失了势,痛打落水狗还不是易如反掌。 一切,就等宓贤妃那边的消息了…… 苏皎皎在雨中站了许久,终于挪动了脚步。 也不知姬良使复宠后,朱宝林会是什么态度,姬良使又打算怎么报复朱宝林的当初谋害之仇。 算巧还是算不巧的。 从绛云殿回宫以后,当晚苏皎皎便来了葵水,身子不适,不宜见驾。 这几日里,唯有姬良使侍寝了两回。想来是她侍奉得宜,陛下今日下旨晋了她宝林位。 旨意晓谕六宫的时候,朱宝林正在绘竹馆里喝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脸色徒然一沉。 “费劲心机搏宠的贱人,竟真的勾了陛下给她晋位!”她再没了喝茶的心思,将杯盏往旁边重重搁下,心情久久难以平静,“本主有孕才得了陛下抬位,堪堪封至宝林,她不过是承了几次宠,陛下便如此抬举,她也配!” 翠梅看着小主情绪不佳,小心地提醒着:“小主,您如今已经怀胎六个多月了,可千万仔细身子,气坏了身子就不值当了。” 她宽慰着朱宝林,柔声说着:“您且让姬宝林得意几天,待您生下皇嗣,看她还怎么得意。她在雨中淋了这么久才得来了恩宠,无非是靠着那一丝色相去赌。宫里一向不缺美人,没有子嗣的恩宠终究是过眼云烟罢了。” 说起皇嗣,朱宝林的心情才稍稍平复了些。她抬手抚摸着肚子,定定地看着前方出了神,放轻声音说道:“你说的对,本主最大的依仗便是肚子里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