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应该处理胡子越的尸体吗?用床单把他包起来搬出去埋了? 太多的思绪让我头痛,我感觉有什么庞大的东西正压在我的胸口上,让我喘不过气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一个小时,也许更长时间,我都蹲在房间的角落,脑子一片混乱,彷彿再加上最后一根稻草,我就会崩溃。 这样下去不行。 我深吸了一口气站起来,打开房门,虽然不知道这个举动有什么意义,但总比一直窝在房间里好多了。 门外居然是一片漆黑,灯全关上了,一个人也没有,方才聊天的人们也都消失了。 我一看手机,天啊,半夜三点。 靠着手机照明,我来到了大门的位置。铁门是拉下来的,外面的人进不来,我也出不去。现在的我只有一个念头──逃离这里。 既然从门出不去,那就从窗户吧,房间在四楼,我盘算着用什么东西来代替绳子,好让我下去,还有胡子越的尸体要搬,不能马虎。 说也奇怪,胡子越死了,我虽然难过,却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究竟是我还没有接受他已经死亡的事实,还是已经伤心到欲哭无泪,我自己也搞不清楚。 但是回到房间,灯没开,冷气也关上了,床上空空如也。 尸体不见了! 「胡子越!你这傢伙怎么当鬼了了都不得安寧!」 话一说完,我感觉脑海中灵光一闪。 「鬼?」 对呀,我看得到鬼,既然这样,胡子越的鬼怎么没有出现呢?他要是给那群鬼害死的,绝对不可能马上到阴间去,一定还会在原地逗留。 所以现在有两个可能,一是我真的在做梦,二是床上的尸体只是个幌子,胡子越没有死。 然后,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当我睁开眼睛时,看见的是满天的星斗。 「刘白。」 是胡子越的声音?我想转头,发现身体像石头似的动不了,我的感知逐渐清楚,我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是躺在某个地方的草地上。 胡子越的脸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他全身都是汗水,瀏海被沾湿了黏在脸上,看着格外狼狈。 「我呜……」 我刚要说话,就有什么东西从嘴里掉了出来,胡子越即时接住,我一看,是一枚符咒折成的小八卦。 「你刚被鬼上身了,看到的都是幻觉。」 胡子越把八卦用一条白布包起来收进口袋: 「再躺个十分鐘就能动了,忍着点。」 「这是哪里?」 好半天我才挤出这四个字,口里乾得跟枯井一般,连舌头都没力气。 「民宿外面。」 我一听,便安心地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我是被雨声吵醒的。 下大雨了,而且空前的大。雨声像是电视的杂讯般刺激着我的耳膜,我躺在房间的床上,记忆慢慢地拼凑起来,好容易才想起胡子越说的,我被鬼上身的事。 灯光从门缝透了进来,胡子越不在房间里。 我起身,全身的关节都在酸痛,光是下床这个动作就花了我五分鐘。 我到了大厅,看见胡子越正在跟一群人聊天。 他们不就是出现在我的幻觉里的人吗! 我应该已经醒了吧,为什么还会看到他们? 「嘿!别站在那里,过来呀!」 几个欧巴桑看到我,热情地招呼我一起加入,我给胡子越使了个眼色,他点点头,招手,我终于安心地走过去。 「你们在聊什么?」 「鬼故事!」 为什么又是鬼故事!我经歷的鬼故事还不够多吗! 「你们知道这间民宿里有鬼吗?」 一个老头子问,我心说我才刚刚被上身就要听这个? 「我跟你们说一个,发生在我小时候的故事。」 老头子咳嗽几声,眾人都安静了下来,把目光放在他身上。 「我国小的时候曾经住过这间民宿,当时是我爸爸带我来的,咱们泛舟、登山,好不痛快。可是一到了晚上就不一样了,这间民宿在刚健好没多久,就死了一个人。那人是常常在民宿外面徘徊的乞丐,也不知道乞丐怎么会跑来这种地方,只是大家都习以为常了。 可是从某一天开始,乞丐就不再出现,直到有游客在洗澡的时候,从水龙头里流出来一些不明的碎块,他的尸体才被发现在这间民宿的水塔里。 没人知道乞丐为什么死在那里,最合理的猜测,是他为了喝水跑到水塔,却不小心跌下去淹死了,当然了,自那以后,就经常有人在民宿里目睹乞丐的身影。 祂的第一句话总是『你有没有打火机?』」 听到这里,我打了个冷颤,我看向坐在最角落的那老伯。 老伯彷彿知道我在看他,同时对我微笑: 「你有没有打火机?」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