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一趟,能够让祂想起什么。」胡子越把地图打开,是一个位于瑞芳的小社区,我看了阿云一眼,的确像是乡下人。 「所以我们要带祂到那里去吗?」 「对啊,明天动身唄,反正放假。」 胡子越把电脑闔上,高举双手伸了个懒腰。 隔天一早,我们便收拾东西前往瑞芳了。 胡子越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把阿云封进了一个白玉葫芦里,我大着胆子跟他借来看,玉葫芦是半透明的,可以看见里面有像烟雾一样的东西在飘,我问这样阿云不会受伤吗?胡子越道玉的品种不同,这算是无害,没开光过的,大可放心。 我们搭上区间车,一早车厢里都没人,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身上,加上火车摇摇晃晃的特舒服,我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等我醒来,发现自己正靠在胡子越的肩膀上,他竟然也没喊我。我有点不好意思地坐直身子,胡子越扭了扭肩膀,好像我刚才靠太久让他麻了。 「呃,」我刚要开口,就听见火车上的广播,瑞芳已经到了。 我们的目的并不是观光景点,所以越往里走去,景色就越是偏僻。街上一个人也没有,树丛跟田野间偶尔点缀一间破烂的平房,成群的乌鸦飞过,阴风袭来。 再往里面走,便是阿云生前待过的玿兴村了,村口的石碑已经长满青苔,几幢旧式红砖屋并排在一起,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门口寒暄。 我看了看自己与胡子越的穿着,开始认真地思考需不需要变个装什么的,总觉得我们与这个村子格格不入,冒然闯进去好像会破坏这份寧静。可胡子越这缺乏浪漫神经的傢伙,在我沉思的时候逕自走进村子跟那些老人搭话,然后又因为听不懂台语而把我也拉过去。 「肖年内,你们哪里人?」 梳着包包头的老阿嬤看见我们,放下手中的绣花,堆满笑容地问。 「咱是从台北来的!」我用生硬的台语回答她,她惊讶地看着我: 「有影某?阮这里也没啥好看的,为什么从那里跑来?」 「其实我们是想问……问什么啊?」我讲到一半突然发现还没搞清楚重点,连忙跟胡子越求救,他晃了晃自己手上的玉葫芦,我立刻会意过来: 「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做阿云的人?」 「阿云?」老阿嬤一听,夸张地大叫出来: 「你们找那个肖仔做啥?几十年前就给人枪毙啦!」 「呃,这阮知影啦,我是说……」 「难道你们认识韩先生喔?」 「韩先生?那是谁人?」 我有点懵了,不是在说阿云吗,怎么又多了一个韩先生? 「韩先生就是把肖仔捡回来的人嘛!这两个都走在一起的,在咱这大家拢知影!」 「那位韩先生,叫啥米名?」 「韩少天,少年的少,天气的天!他已经不住这啦,那个肖仔死了以后就跑路了,到现在一次也没回来过!」 「她说什么?」胡子越终于忍不住问了,刚才的对话听在他耳里,大概跟外星语差不多吧。我大略地翻译了一下,说到韩少天这人的时候,胡子越皱眉,说这人他听过,韩少天家里是做外贸的,事业很大,可是原本应该要继承家產的韩少天竟然失踪,直到现在仍下落不明。 「其实你想也知道,他们家的人一定晓得为什么,只是没人说出来。」胡子越说。 「韩少天失踪会不会跟阿云有关係?」 「不大可能,不过阿云要我们帮忙的事,很可能跟韩少天有关。」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