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闲区只打开中心区域的顶光,偌大的空间里仍旧静悄悄的。杜峤跟在周棠羽身后,周棠羽暗暗紧张,下意识将腰背挺直。 车舱型的座位还原《低俗小说》中的布置,两人坐下扫码点餐,两份牛排,一杯特调,一杯香草可乐。 放下手机,杜峤主动提起话题:“怎么会有兴趣来替这个兼职?” 周棠羽看着他说:“念书的时候室友介绍我做过一次,觉得很有意思,而且发现这能让我不再那么怯场,所以坚持下来。” 杜峤点头,借着话头继续问下去,问周棠羽本科生活如何,问她研究生读得累不累。 不是令人反感的窥探,而是闲散的朋友间闲聊。 杜峤的态度随性且亲和,周棠羽也渐渐摆脱刚刚在展廊的尴尬。 服务员将餐食端上桌,一天的导览下来,周棠羽有些渴,没忍住拿起特调咕噜下去一大口。 喝完,周棠羽觉得味道有点奇怪。杜峤把自己面前的香草可乐朝周棠羽推,让她喝自己这杯。 “我还没喝过。” 周棠羽摆手拒绝,说还没怪到难以下咽。 杜峤不再劝,抿了口可乐。 他们就保持这样的氛围,轻声细语地聊着天。半个月前毫无交集的两个人,此刻在言语交谈中对彼此了解更深。 事业上的挂钩,爱好的相似,都将这顿晚餐的时间拖长。 香榭大道的晚风,何园清晨的玉兰,黄石的落日,北海道的雪,杜峤和周棠羽都曾亲眼看过,亲身走过,只是时间线错开。 他们默契地聊着,谁也不说到此为止。 无数条时间线,于这个冬季昏沉的午后再次交集。 直到周棠羽拿出手机,翻开一张照片,递给杜峤看。 这个朝前的姿势,让本就注意力全在周棠羽身上的杜峤发现异样。 杜峤下意识伸手,碰到周棠羽的脖子:“你脸上怎么多出这些小红点?嘴巴也红红的。” 杜峤的指尖带着暖意,周棠羽也摸上去,愣愣地开口:“我不知道。” 服务员被叫上来,小姑娘端起周棠羽的饮料,闻闻味道,哎呀一声,说:“肯定是调酒师急着下班,把芒果当成黄桃放了!” 周棠羽确实芒果过敏,小时候不醒事时吃过一次,发现这个过敏原后就再也没接触过,身边又恰好没人爱吃芒果,她才没能喝出来。 刚刚觉得身体不太舒服,她还以为是今天太累了的原因。 杜峤立马起身,说:“先去医院。” 周棠羽站起来,觉得脸也热热的。她忍下不适,准备和杜峤一起走出展馆。 杜峤瞧出来周棠羽的难受,犹豫着要不要扶她。 偏偏这时周棠羽的电话响起来。 傅云霁打来的。 周棠羽接通,对面问她在哪里。 “我刚刚导览结束,但是没注意吃了芒果,现在过敏了,要去医院。”周棠羽握着手机,回答的时候错开杜峤的目光。 “我来接你。”傅云霁的语气急起来。 周棠羽顿了顿,回答:“……不用,我遇到杜峤了,他送我去医院……我们一会儿医院见吧。” 傅云霁闻言也停住,过了片刻,才说:“好。” 展馆在离医院有一段距离,周棠羽坐在副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