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清洁后再来吗。” 原本打算直接传达要求,但她总是情不自禁想在前面加上“请”字,反复输入,再删除,最终还是选择了疑问句。 “从内到外。” 符黎又补上一句。没办法说得更直白了,也许因为有的字眼难以启齿,她知道卫澜会懂得,除非他选择刻意不那么做。 只不过,同样隐匿语调与神色的文字,落在他眼中却凝固成冰冷的刺。 她拒绝了卫澜先去开房的提议。对于第二个踏入房间的人,那里充满暧昧,抑或深埋着陷阱。如果她用手机偷偷拍下了一切,那么他也可能想到同样的事。她不会放任那种危险发生。 阴天的下午,空气潮湿闷热。云层酝酿着要宣泄一场雨。紫外线被削减,更有理由穿得轻盈凉爽,符黎选了另一件方格图案的连体裤,露出双腿,让微卷的乌黑长发垂到细肩带上。包里装着过多的东西,有必需品,还有两把雨伞。她拎起那袋柠檬似的明黄色,戴上耳机,踏着优柔音乐的鼓点赶往酒店,像是要张开双臂飞过去。 房间布局与前日一模一样。冰箱内提供酒和碳酸饮料,但现在她更想喝一罐冰镇黑咖啡。雨还没落下的时候,她已经坐在窗前,在脑内计划好了接下来的一举一动。然后,没过多久,一阵不徐不疾的敲门声呼唤她去开门。 卫澜的衬衫上有水滴的痕迹。他的头发湿了几绺,浅浅地沾染了雨的气息。她只看着,告诉自己不能再轻信任何可怜的巧合。 “十九度,”他忽然瞥见空调的数字,提起似乎漫不经心的话题,“为什么你总是调得这么低?” “因为我觉得热。” 卫澜关了门,两个人朝屋内走去。 “你不会发烧了吧。” “那不是你吗?” 符黎突然反问,重音放在“你”上面。淋雨,感冒发烧,然后再次故意被淋湿,如此不知悔改,好像都是你。 背后,她听见他轻轻地笑,却像笑意里含着叹息。 “我已经好了。” 第二次,彼此都了然于心。她总是优美的,背挺得很直,即使正在床沿等一场性事发生。卫澜也走过去,坐下,在短暂的沉默中被她掀倒。熟悉的景象,但天气比先前的夜晚还要晦暗。床边不需要音乐,甚至无需过多的言语。必须直奔主题,否则,她担忧那会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 窗外,大雨骤然倾泻。符黎跨坐到他双腿上,解开每一颗衣扣,犹如拆掉一份湿润的礼物。卫澜拥有漂亮的包装纸,以及令人愉悦的内在,如果不计前嫌,她会认为他是好的人选。 房间被空调控制在十九度,她觉得舒适,他却感到冷。身体逐渐收紧了,皮肤也变得敏感,一双手拨开衣襟,轻柔地以指腹划过胸膛。他要承接她的重量,还得忍耐若有似无的痒,冷空气时而吹拂,刺激得他挺立起来。 符黎甩出绳子,做了手腕贴合的动作,告诉他即将到来的步骤。卫澜准备在心里读秒,看看她多久能绑好一个结,但这次,她直接握着他的手腕一同突然倒向他。他被迫举高了手臂,一半悬空于床边,而那女孩的长发飘落下来,下巴蹭着他额头,平视前方红绳绕成的圈。如果稍微歪头,就能亲吻她的颈侧。刹那间,他丢失了秒针停顿的节奏。 卫澜的呼吸近在咫尺,与熟悉的香味缠绵。可那没能干扰她的结绳,依旧迅速、牢固。 “那些报告,是真的吧。” 她撑起上半身,将头发捋向一边,表情中没有疑惑。 “侦探不会怀疑证据的真实性。” 他仍笑着。 “那是在推理小说里。”她说,随即又补充了叁个字,“传统的”。 事实上,他无处去造假。可惜眼前这个十几年前乖乖跟在他身后的女孩已经不会再把手交给他。 符黎没有理由再去怀疑,她早就比对过那家医院的检测报告单,现在只是随口一问,想试试他能露出什么样的神色。至于结果,好像也根本不重要。 “……是真的。” 又回答时,她解下了他腰间的皮带,褪去所有衣物,只留一件衬衫半遮半掩。挺立的下半身彻底暴露出来,卫澜试图朝被子里陷进去,然后看见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