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 每到这时,程锦都很享受。 ——黄昏时分,学校上空,老天撒落了颜料,斑斓绚烂。教学楼暗了颜色,被暮色撒下偏红色的阴影,走廊随处流着余晖。 他看向晚霞下的教室,轻轻呼吸:明年将看不到了。 校医院还有云南白药喷雾剂,听了医嘱,程锦打算去厕所喷药。 只是经过教室窗户时,刚好看到冬旭在。 他改了主意。 他座位在第二排——班里尖子生特定的排数,冬旭在第七排。从前门进再走去她那,不妥。于是他转身,绕了远,从后门捂着右肩走入。 等掠过她座位时,他自然地发出一声“嘶”的痛呼,眉宇轻皱。 随后,他站下,如愿以偿地等来了她的一句问候:怎么了? 两人去到学生会会议室,这时没人。也因程锦是学生会副会长,有钥匙,运动会搭他肩的就是会长。 程锦坐在椅上,看冬旭关门,随着门的阖上,或许室内的光线太亮,他自己莫名紧张了。 冬旭拿着两瓶喷雾,一红一白。 她看程锦穿的秋季长袖校服,较单薄,拉开拉链后,露出一件白色衬衣。他不紧不慢地解扣,解了四颗,再慢慢拉下了右肩衣服,没有拉太低。 他露得刚刚好,微妙地半遮着:高耸的“一”字锁骨,骨感分明,上面有青紫的伤,三分之一微鼓的胸,皮肤精巧,和绷紧的上臂,弯曲的肌肉线条曲出了一种力量美。 冬旭也没想到,看似文弱的他,脱衣后这么强壮有型,很像成年人。 她看得有些久,快不认识他了,就像看一个字看久了,这个字就变成别的字了。 程锦看了她一眼:“红色止痛,白色活血,先喷红的,三分钟后再喷白的。” “不过”他又说,“医生说,要先按一下,确定哪痛才喷哪儿。” “我吗?”冬旭犹豫。 程锦低了声:“可以碰的。” 碰程锦,冬旭感觉和别人很不一样。或许是初中时,程锦在位子上做题那清冷的画面太深刻了,才在她印象中,碰他似是一种禁令,也就不敢太亲。 她小心地按了下他发青的部位。“痛吗?” “嗯。”他压抑着。 冬旭莫名口干,她才发现与他很近。他的脸很能经得起近看,毛孔细到消失了般。 “这呢?”她说。 “嗯。“他耳根泛红。 冬旭移开了眼。她想自己不该一直盯着他皮肤看,害程锦也不自在了。 这样的他,是动人的。淤伤让他破损,有伤痕美学的气息。 她按他的叮嘱喷药,手便离开了。 等药干透后,程锦望着她,内心滚烫。有些难以启齿,这是他第一次想借着伤施展色诱。 渐渐,他的眼神变了,手碰上了她的手腕。 “小木头。” 声音变哑:“要不要,再往下碰一点。” 冬旭没怎么听清,因为一心只想着天气好像转凉了。 她赶紧拉好了他的衣服:“快穿上,入秋了,很容易感冒的。” 程锦一下呆了:这就是直女吗? * 晚自习过了,陆泊站在门口。 本要走的程涛:“等冬旭放学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