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你还陪着我,不是吗?」 「你还真是……」萧露芩皱眉,抓紧手中的小提琴。「你可不要乱来。」 宿悠祤笑了笑,没有回答。他的笑容很是狰狞,让人害怕,但见过许多次的萧露芩,此刻只感到难为。 「你难道不开心吗?终于可以报仇了唷~」宿悠祤勾起萧露芩的手,两人已经离开了军队的保护,独自接近敌人营地。「为了哥哥……从他死了之后,我们的人生天翻地覆,不是吗?但是没有一个人明白,没有人尝试去明白。现在,我们终于可以洩愤了……对那群忘恩负义的兇手。」 「宿悠祤……我能理解你的感受。」萧露芩低声说,勾起了对方的手。虽然她醒悟了,若是将反抗军消灭,等于是把她心中所有的悔恨给消灭……却也好比泯灭了他的存在。 「对吧?我就知道你可以理解。」宿悠祤同样握住对方的手,咧开嘴露出满足的笑容。「……我想只有你能理解了。」 自从宿悠翔死后,萧露芩就一直避着宿悠祤,因为只要见到这极为相似的面容,就会让他想起宿悠翔的死状。因此,自从惨案发生,萧露芩变没有主动去找宿悠祤过。 而宿悠祤也一样。自从哥哥离开了,他就没有再见过萧露芩。对宿悠祤而言,萧露芩就是姊姊,依旧是哥哥的恋人。不过,当他们唯一的联系——宿悠翔死后,宿悠祤便没有见她的理由,于是两人见行渐远,直到两家再次提出婚约。 得知这个消息的宿悠祤深感厌恶。对他而言,萧露芩是哥哥的所有物,若是自己佔有了,就是抹灭哥哥过往的爱。 「那就别犹豫了吧……」萧露芩闭上眼睛,下定决心道。 「当然呀~」宿悠祤摘下耳环,让它在手心映照着夕阳的光芒。「看见了吗?他们就在下面。」 「就在下面……」萧露芩重复道,心脏跳的很快。 「那些杀了宿悠翔的人、那些忘恩负义的人……」宿悠祤的话在萧露芩脑海不断重复,愧疚、恐惧……最终化为泡影。只要染上一点復仇之心,就像一滴黑墨渗入清水一般,在水完全污化之前,是不会停止的。 「来吧!」宿悠祤将耳环拋向地面,钢琴随之出现。 萧露芩看着拋落地面的耳环,光芒中,一条条细丝状的淡蓝色光芒延展出来,绘画般被「涂」在空气中。那些细线逐渐转为黑色,那有些沧桑掉漆的边角,以及泛黄的琴键,显示出这架钢琴的沉稳气场。这架钢琴是宿家的传家宝,将由继承人所持有。看见它出现的瞬间,萧露芩的泪水簌簌落下…… 弹着着钢琴、羞红着脸和自己说的情话的宿悠翔……拉着自己的手,小心翼翼的按着琴键傻笑的宿悠翔……趴在钢琴上沉思直到睡去的宿悠翔…… 对方的模样不断从回忆中涌现,那些美好的过往,往往映衬着不再亮丽的如今。被剥夺幸福的两人,每每看见这架钢琴,就是一种伤痛。 「我不喜欢古典乐……」宿悠祤曾这样说过,这是因为宿悠翔最喜欢的便是古典乐。 「这架钢琴很适合弹古典乐呀!」萧露芩曾这样评价这架钢琴,这是因为宿悠翔总是用这架钢琴弹古典乐。 他俩的价值观,早就受到不在世上的宿悠翔,根深蒂固的影响。 「为什么……为什么死的是宿悠翔?」萧露芩跪在地板上,痛哭失声。几年没见到这架钢琴,一出现在眼前,便将她击溃。「他们凭什么?凭什么?」 宿悠祤看着钢琴,将耳机调成战斗模式。他将左手的手套脱去,在用嘴扯开右手的手套。 他坐到琴椅上,静静的看着这架美丽的钢琴。 说是不喜欢,用的不习惯,不过就是因为他弹琴时,会想起不美好的回忆。那些都是藉口,他没有办法用哥哥的琴,弹出自己真正想要的曲子。就好比他无法对哥哥的恋人產生任何一点情愫。那是无法触碰的禁忌,宿悠翔的死亡是诅咒,加诸在这两人身上。 「他们似乎在祷告呢。」宿悠祤看着山坡下的人们,垂下眼眸。 「祷告?为了什么?」萧露琴站起身,打开她的小提琴匣。「希望战胜我们这些十恶不赦的人吗?」 「我最讨厌崇尚神的人了。」宿悠祤冷笑。他环顾周遭——枯萎的树木、污浊的湖水、横行的猛兽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