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够了……」研晨惶恐得看着政府军。「我早就知道了,既然你们来了,就不会放过我们的,对吧?」 萧露芩倒在地上,眼神失焦。一声不吭地,仅仅是倒在地上。 「……姊?」宿悠祤瞪大眼,蹲下身子看着萧露芩。 子弹穿过障壁,打入萧露芩的后脑勺。现在她已没了意识,生死未卜。 「姊!醒醒……姊!!」宿悠祤大吼着,眼泪早已流下。「快……带她回去。立刻!马上!!」 不等对方说完话,黥敛鸣一马当先跑到她身边,将她抱起。宿悠祤瞪着对方,恨不得将对方杀死。 他知道是自己爱玩,所以把黥敛鸣送来这里,也知道是他方才的衝动,才会将气氛带至这个境地。但是,他并没有要对方帮助反抗军找到林緹茵,若不是这样,他就不会发火,萧露芩也不会中弹了。 看着自己唯一的家人倒下,他只觉得害怕。即便是政府军的最高统领,即便是上界的主宰,依旧没有办法挽回逝去的生命,他在哥哥的死体会到了这一点,如今萧露芩躺在血泊中,他却无能为力。 「你想要判我死刑吧?想杀了我吧?」黥敛鸣继续往回走,用跑的反而会害到伤口。「回去之后,就随你便吧……现在让我陪在她身边……」 「不会的……她不会死的……她不能死!」宿悠祤抱头慟哭,冷汗直冒。 「老大……你怎么……」巩琴黎取下对方手中的枪,将她往后一拉。她不敢相信研晨会做出这么衝动的事,这不是她一贯的作风。 「我会毁了你们。」忽然,宿悠祤站起身。他的眼神空洞,彷彿生无可恋。 脑海中不断重复着萧露芩被击倒的画面,他只觉得心痛欲裂,觉得世界崩塌了。他想起姊姊握着自己双手的模样;想起对方哄着自己睡觉,自己却守了整夜的模样;想起即便自己对她尖酸刻薄,她也不以为意的模样;想起她和哥哥在一起,开心欢笑的模样…… 萧露芩是他现在唯一的家人,是他即便没有血缘关係,也认可的家人。因为萧露芩和哥哥的温柔,才让他体会到被爱着的感觉。 「你们一个都别想活着……」宿悠祤取下耳环,拋掷在地面。 那些人朝宿悠祤开枪,想阻止对方拿出武器。但是,杰赤的反应更快,他刷下一到和弦,随后开始弹单音维持,将子弹一一挡下。他依旧掛着玩世不恭表情,彷彿这件事对他没有影响,但事实恰恰相反。 宿悠祤压下耳机,用冰冷至极的语调下达命令。 「全员……进攻。」 他坐上琴椅,将手放上琴键。 要弹什么样的曲子?每次坐在钢琴前,他就会问自己。接着,开始回想自己为何要弹琴,是开心、难过,抑或是愤怒?是要献给谁、是否活着,还是生死未卜?是要攻击、还是表演,抑或是抒压? 「我要杀了他们,一个都不留。」这是宿悠祤得出的结论。 那惊悚的调性以空气作为媒介,立刻扩散出去。这首曲子节拍很快,手交互在数个八度间转换,时而快、时而慢,让人难以捉摸,就像是宿悠祤本人。 「悠祤……小茵……要小茵帮你吗?」林緹茵拉着对方的衣角,难过的询问。她不想看到宿悠祤难过的样子,这不像他所爱的那个宿悠祤。 为了宿悠祤,林緹茵可以做出任何事情,无论杀人放火,都不在话下。 「小茵……杀了他们。」宿悠祤看都没看林緹茵一眼,专注的弹着琴。 「小茵知道了。」林緹茵点点头,将碍事的长袍撕裂,让衣襬维持在膝盖以上。她清楚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经过那场恶梦,她不再犹疑。 林緹茵是宿悠祤买来的商品,宿悠祤就是她的主人,就是她的全世界。她爱着她的主人,而她的主人也爱着她,这是上天给予她最大的恩赐。 「悠祤……我爱你。」林緹茵抬起手,轻盈的跳起舞来。 彷彿最一开始,弹着琴的宿悠祤,在琴上跳着舞的林緹茵…… 淡蓝色的光芒发散四周,彷彿一个个结界。林緹茵高举着双手,在钢琴上漫舞。时机还没有到,她清楚知道宿悠祤的习惯,知道什么时候该出手,什么时候宿悠祤还在玩弄他的猎物。 地面变得滚烫,熔岩自地底窜升,灼烧着他们。 「是火……!快!跑越远越好!」研晨对自己的实力心知肚明,她明白大家是赢不过政府军的。胜利不是属于他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