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见晓色,寺庙内便响起晨钟,悠远厚重的声音将方声眠的思绪从梦中抽离,刚回过神,身体酸胀的疼痛便让她微微抽搐。 疲倦地掀开眼帘,她只觉得浑身沉重,下意识地抚摸着手臂上的蛊,昨晚躁动的地方已经平滑如初,叹了一口气却被喉间的干苦割痛,她伸出手臂颤巍巍地下床,想要看看房中有没有茶水。 她刚坐起,头还有些晕眩,当她静坐着休息等待清醒一点时,路言昭沉默着将一碗茶水喂到她的嘴边,方声眠撇过头不愿接受,那汤勺便一直停在她的嘴边没有移开,她忍不住干咳了两声,那勺子又往她嘴巴递了一点,但是她心中有气,还是不愿接受这示好。她认为路言昭只不过是想给她点甜头让她低头。 “砰!”的一声,瓷具摔碎的声音划破房间的寂静。方声眠心中一颤,忍不住将身子又悄然离他更远。 “既然如此,想必你对我的决定也不会有什么怨言了。禄兴派的毒我已经完全清除了,接下来柳玄沨的病我也可以继续为他诊治,你在此地没有什么用处,我让杜九带你回襄花谷。”他推开门,打了个响指,杜九便进来了。 “……咳咳,柳家人并没有对不起你什么,咳……你不要对他们……”方声眠攥着被子声音嘶哑地说,就这么一句话,已经痛得她冷汗微沁。 “你就这么笃定我要对他们做什么吗?你想救的到底是柳家人还是柳玄沨呢?”他呵呵笑了一声,低下身子靠近方声眠,抓起她后面的头发,“该说你了解我还是还是不了解我呢?你要是真想救他,就应该把话咽在心里别叫我知晓,既然你提醒我了,那我确实应该关照一下。”他冷酷地说,宽大的手探到她的后颈,让她脊背发凉。 方声眠抓住他的手肘,头顺势靠在了路言昭的胸口,苦涩地说道:“求你了,我不想再欠他们。” “杜九,带她回去。”路言昭推开她,起身出了门去,留下这样一句话便消失了踪迹。 方声眠放下床帘,换好衣服后迟迟不愿离开,杜九催促道,“姑娘若还不愿离开,属下只好得罪了。” 他隶属于襄花谷十二暗卫之一,负责保护方声眠,但是只听从路言昭的差遣,杜九从未在方声眠面前出现过,有路言昭在,多数时候也无需他出手。 方声眠原想留下什么线索提醒柳玄沨小心路言昭,但是杜九盯她太紧,她根本没有机会做手脚,闻言也只能随他离开。 柳玄沨来找她时,路言昭的房间已经空无一人,绕过一地的狼藉,他随着房间淫靡未尽的气味来到床边,虽然方声眠临走前已经整理好床铺,但是气味无法迅速散完。柳玄沨虽未经人事,但是兄嫂初婚时,他亦曾在大哥身上闻到过此种气息,那时他还嫌弃,大哥却神采奕奕地告诉他,“待你娶了媳妇儿,自然知道如何销魂了,到时看你还嫌不嫌弃。” 长大些懂得多了,见的人也多了,柳玄沨明白这股气味意味着昨夜的情事,顿时心口发闷,恍然间便退到了门口。 他让等候在外面的侍卫将一早去买来的面倒掉,自己脸色苍白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因为昨日方声眠说还想要吃那家的面,他便吩咐人将老板请来,一大早就给方声眠做了面,没想到是这样的收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