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荣宠,就足够守正。可还是忍不住想同阿娘解释……” “……也不是耻辱啊。”细腻颈项垂下去,不知在说给谁听,“我早不觉得难堪了……他同我说慢慢来……就算他不选我,我也不怪他。” 寻春蹲下身,握紧她双手。 书房内。 寸步回了今日事,魏瑕先是一怔,随即冷淡道:“总算叫她知晓了。她就在意这么一个女儿,如今以为女儿也沦落到跟自己一般地步,怕是要痛心死了。” 寸步担忧:“可殿下最近实在阴魂不散。前几日秘书丞也说,他近来有事没事就去找那齐二郎君看二十年前的卷档,也不知究竟在查何事。” “就是把秘书省翻个底朝天,又有何惧。”魏瑕摆了摆手,“这么年轻的一个小儿,储君位置才坐热,真当这天下就归他了。” “那辛娘子的事——” “他不会。”魏瑕不以为然,“我们这位殿下,志存高远着呢,处处都极重兵戈事,连京师戍卫都亲自盯着。翻这桩丑事去圣上面前,那就要得罪现今的冠军大将军,光是伤了我体面有什么用?他才不做这种蠢事。” 寸步这才恍然大悟。昔日的并州大都督薛其翼,如今早是本朝的冠军大将军,连皇帝都要礼让几分。 “我倒也想看看,他待我这个女儿,到底有几分怜惜。”魏瑕阴沉一笑,“孝穆皇后悉心教出来这么正直的储君,若还是个痴情儿郎,也不枉我特意安排去皇后这蠢人身旁吹风。” * 其实李承弈还并未探清内里。 本来就是后宅的私事,当年经手的奴仆早被魏瑕发卖的发卖,送出长安的都不少,哪是行霜一句“似乎有异”就能轻易串通的。 他是太子,但不是毗沙门天,也不是阿閦佛,做不到开天眼似的,一切都尽在掌中。 就算早猜到那位胡娘子不是她生母,那又如何?说白了都是魏瑕的私德,如果不是怕这小娘子受的委屈太深,他甚至根本不想弄清魏瑕那点子龌龊事。 他又不是要跟谁的女儿慢慢来,他就是相中了她这个人而已。 所以听到啸捷报小娘子来时,还有些期待——难道她是要主动跟自己说? 放下奏章就起身去迎,她已亭亭站在殿外。刚要笑一笑,她忽然上前一步,双臂捧出一金丝布袋:“昨天殿下说,要我补一份礼物。我今日才想起来,分明已经做好了,用不着等以后。” 声音都轻微发着抖。 他笑容慢慢消失。 “不知那时还有没有机会,不如现下就送。”云弥抬起头,“我从前看殿下骑马,总是太不讲究,时常不踩马镫……” 他直接将她裹进了书房。 “……容易伤着膝盖。”云弥轻声说下去,“我笨手笨脚,女工也不好,恐折损殿下颜面。若是殿下不喜欢,我就去向旁的女郎再学一些技法。” 李承弈俯下身,用食指抬起她尖巧下颌,一眨不眨望进她澈然双眼。 她起先还若无其事回望,到底败下阵来,慢慢红着眼睛,扭过脸去。 “你答应了我慢慢来,我原本已不想逼问。”他指尖勾住一缕发丝,像她这个人一样,都极难抓住,“是你又要反悔——那我再逼一回,好像就不大过分。” 云弥想躲,被轻扶了脸颊,直面他璀璨目光。 “——你是不想仰仗我,还是从来就不敢信我?”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