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少年头靠在一起,睡在茂密的梧桐树下,呼吸沉稳绵长,像两只相互依偎的小兽。 发现有人来,荀卿几乎是立刻便醒了,他赶紧站起身,抬手准备行礼:“拜……” 佛修却微伸出手,示意少年不必开口。 他走近芙姝,手掌搭上她的肩轻拍了几声:“回去再睡。” “我不练了,太累了。”芙姝半阖着眸子摇摇头,伸手别开他搭在自己肩膀的手,雪腮染上些粉意,显得乖巧可爱。 妙寂眼里带着些无奈,芙姝平日里活泼跳脱得紧,又爱作弄人,也只有睡着了才安分些。 荀卿站在一旁,暗暗观察着两人,他们之间的氛围根本不像是夫妻,更像是师徒,而她也对妙寂无意。 荀卿默默攥紧了手袖,素日里尊师重道的剑修心底悄悄滋生出一个私念。 那他是不是就能…… 不行……不行! 妙寂是他最敬爱的长辈,他作为晚辈,怎么可能去觊觎长辈的爱人? 实在是太荒唐了! 他用手指狠狠掐进手心,尖锐的疼痛为他带来几分清醒。 这边芙姝还以为要起床练功,迷迷糊糊地不断推脱,见推脱了半日都没用,她不耐烦地搂上身前人的脖颈,驾轻就熟地撒娇呓语,说出来的话令人面红耳赤。 佛修带着凉意的眼神若有似无地瞥在荀卿身上。 少年呼吸一紧,喉头狠狠滚动一下,急促道:“晚辈什么也没听见,晚辈先行告退!” 第二日,芙姝惊奇地发现,但凡是自己开口说出来的,稍微带点孟浪之意的粗俗语都变成了鸟语! 岂有此理! 一个人的人生缺少了骚话,那还算个叽的人生! 芙姝:“……” 她就偏不信这个邪! 于是净空山一大早就被芙姝震天撼地的鸟语花香所覆盖。 她一把按住弥空,疯狂地一顿输出:“我叽你个叽叽!快把我变回来!” 弥空像看傻子一样看她:“没用的,你日后最好还是小心说话,不然你十五日后真的会变成一只鸟,还会长出翅膀跟尖尖的喙!” 芙姝想象了下自己变成一只鸟的傻卵模样,随即止住了话头。 她凶狠地左顾右盼好几圈,可都没有看到主谋的身影。 太可恶了! 寻人未果,她只好一边练功,一边咬牙切齿地盘算着见到人要怎么报复回来。 练完金刚身法,她便马不停蹄地跑到太清阁,逮住谢然要找书。 “嗯?师妹想要什么书?” 芙姝阴恻恻地握紧了拳头:“制毒的有没有,要那种解不掉的,让人疼得辗转反侧翻天覆地肠穿肚烂的!” 谢然听罢,先是沉默了半晌,然后在芙姝殷切的目光中开始认真地思考。 而后,他认真地摇摇头:“没有,咱们太清阁是治病救人之所,不做那种缺德的事情。” 芙姝:“……” 怎么觉得这人在戳她的肺管? 她委屈地看了半日晦涩难懂的医书,然后跟谢然蹲在太华山的小树林中认了几种药草。 谢然教得认真,她也不能分心,亲自尝了十几种药草,酸甜苦辣尝了个遍,有的药草会让人浑身发热,她就浇自己冷水,有的又让人发痒,她的手臂大腿被自己挠的都是红痕。 谢然咽了口唾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