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巴望着这个问题,隐隐亢奋,“就上面写的那样吧。她在外地上学好像谈过好些男朋友,不知道跟着有没有关系。听说有些手术好像是可以一起做的。” 含含糊糊,又意有所指。 涉及女人、男友和手术,几乎可以指向同一种狗血事件。 商宇将病历那一面往下扣,重振在元家时的凛然,“你要是不懂医学常识,你还有个医学博士的姐,没事多去问问她。整天听风就是雨,是不是还想当人肉沙包?” 文叔机警迫近两步,保镖势头十足,只要小老板一个眼神,秒变肉盾。 往事浮现,面色陡变。 元进凯防范性后撤,旋即掩饰,两手虚推,“别,商宇哥,我只是随便说说,你当我放屁吧。我还有点事,先走了,有空一起喝酒。” - 元灿霓在下地铁时接到元进凯电话。 “我把你的病历给准老公了,你要就找他。” 地铁站嘈杂,元进凯的声音有种不真实的聒噪。 “……” 她怎么会单纯以为,元进凯只有律师函一种方式拿她开涮。 元进凯自顾自哈哈笑,“我还是叫他名字吧,也不知道商宇看完还愿不愿意当你老公。” 骂他有病都是抬举,元灿霓索性不浪费口舌。 两个意外叠加到一起,她心烦意燥,扯松了丝巾,滋生破罐破摔的冲动,“那好啊,我们一起眼睁睁看着煮熟的肥鸭子飞了吧。” 大不了法庭见。 商宇当不成元家的血包,她还不想当输血管了呢。 元灿霓掐了电话。 空跑一趟荔茵嘉园,连热饭也没吃上一口。幸好姜婧来翠屏苑,给她点了外卖。 一开家门,姜婧的眼神比盒饭还温度还高。 元灿霓愣了愣,问:“你知道了?” 姜婧终于不用管理表情,讶然尽显:“你爸跟我妈说,你真的要跟商宇结婚?” 看来知道的不够透彻。 元灿霓便告知病历一事,当挂名夫妻还觊觎人家家产那部分,实在羞愧有加,难以启齿。 姜婧悻悻道:“一语成谶啊,我就说伪造病历不太妥,真碰上想结婚的,解释不清了吧。” 元灿霓耸肩,干巴巴道:“幸好当初听了你的话,没写流产史。” 姜婧难以忽略若有似无的嘲讽,顿了顿。 元灿霓反应过来,眼神黯了黯,“我不是针对你……” 姜婧家庭也并不圆满,姐妹俩的敏感半斤八两。她把元进凯骂了狗血淋头,彼此很快释然。 “他以前就这样。以前商宇给我一辆旧单车骑,我推回爷爷家,他跟爷爷告状是我偷来的。” 元灿霓复述往事,少了几分激动,多了几分淡漠。不然回想一次,怄气一次,都能把自己送进精神病院。 姜婧骂道:“他怎么那么嘴欠啊!跟我们科室有个男的一样,看哪个女同事早上迟到,说人家一定是昨晚太激烈起不来。——外公不会相信他吧?老人都把他宠坏了。” 元灿霓瘪了瘪嘴,“爷爷可能觉得我没那能耐,偷东西还没回到半路,早被人打死了。然后嚷嚷‘我们元家还买不起一辆新单车吗,用别人家的二手货丢不丢脸啊’。” “可是他连——” 衣服都给元灿霓穿二手的。 姜婧差点刹不住车。 她以前衣服很多,有些被母亲处理掉时甚至没穿过,从来不关心旧衣服去向,只听说送给其他亲戚。 直到有天和亲戚成为校友,还被同学点醒,“元灿霓的衣服好像你初中那件”,一时尴尬不已。高中时她们没有交好,大概是这种心理作祟。 高考后她父母离异,跟了母亲,经济缩水,衣柜更新频率降低。 元灿霓似乎突然收到呵护,不愁吃穿,不再是从头到脚透着没妈疼的印迹。 姜婧生硬回归焦点,“你打算怎么办,跟他坦白么?” 元灿霓早已不计较旧衣一事,姜婧从来没有冷眼待她。衣服都是名牌,干干净净到她手上,版型还没歪扭,跟商宇的旧单车一样,旧物使用周期短,淘汰频率高,比元家人给的二手货来得崭新。 “还真比写流产史棘手啊……”元灿霓拇指根支着太阳穴,脑袋半扣桌面,按压并无任何缓解作用,“流产史容易说明,这个不孕……我又没怀过孩子,万一以后坐实不孕……” 孕与不孕总要经过一番实践来证明。想到和商宇可能经历的亲密,以及他的身体带来的不便和未知,她尴尬中别扭暗涌,两抹红晕在苍白的肌肤下无处可藏,几乎把表皮烫没了,整张脸火辣辣的。 姜婧以为她刚吃了辣椒,不觉有异,掏出手机,“我找许卓泓打听一下。”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