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宇立刻醒悟,问题肯定又出在自己身上。 “我能听听为什么吗?” 她垂眸不语,他便轻磕额头,贴上鼻尖。 “嗯?”他双手摇了摇她,像捧着一尊菩萨。但谁又敢摇动金身。 “真要听?” “说。” “那时候觉得,这个家对我不够好,还要回一个更不好的家……” 只有爱才是恨的除草剂,元灿霓能熬过寄人篱下那几年,不能说全靠商宇,起码有他大部分功劳。 商宇挑眉扬声,失望中含着气恼,“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元灿霓忽然痴痴笑,“不是夫妻间那种好。” 商宇一顿,气焰消失殆尽,莫名不好意思。 “那时没经验,怕伺候不好你,让你失望……” 元灿霓故意敛神,佯装隐怒:“我有说现在满意了吗?” 商宇把她撂上沙发,扑过去,利索的上半身轻盖住她。 “再来一次?” 动手,却是呵她痒痒。 “别——” 元灿霓咯咯发笑,泥鳅一样扭曲。 闹了一会,商宇放过她,依旧撑在她上方,挡住吊灯的光影。 额前头发给往后捋,商宇抚弄出她的发际线,指尖细描,从一边耳际滑向另一边。 背光的双眸显得越发深邃。 “以前只觉得你的小雀斑可爱,现在才发现,你的发际线像花瓣,也很特别。” 元灿霓迷失在他的温情里,不知不觉吐露心中的计较。 “那我呢?” 是否同样可爱而特别。 商宇拇指轻刮她的雀斑,狡黠一笑,“你啊,很气人!” 元灿霓一愣,一巴掌轻呼他脸上,却给他不轻不重执住,腕上留下浅浅牙印。 两个人半钉在沙发上重新闹开,直到他重新将她吻住。 - 跟元进凯见面之前,元灿霓跟元传捷电联打个招呼,开门见山:“爸,弟弟想找我老公借钱投资酒吧。” 可能不用自己掏钱包,赖账不会连带严重后果,元传捷语气相对平静:“我听他说了。以前低估他了,这两个月他忙着搞酒吧,没跟狐朋狗友飙车鬼混,我还是很欣慰。别人家都是姐姐帮扶弟弟存老婆本,他知道我给你拿首付,嘴上说应该的,其实心里也不好受。我这一碗水也很难端平啊。” 元灿霓总能收获“惊喜”,不由怔了怔。 “嗯,那利息……不用跟银行的一样夸张,给个亲情价,就跟我当年的一样吧。一碗水端平了。” 元传捷诧然静默,发出摔茶杯般的冷笑。 “行啊,你找了一个好老公有出息了,这是攀上大树,惹不起了。” 元灿霓没有一点快意恩仇的滋味,内心依旧一片钝感的茫然。 他们终于交换立场,她更加困惑为什么当年他们那么狠心,果然不是一家人。 “这点利息就吓退一个大老板,当初怎么对一个刚成年的学生说得出口?” 元传捷质问:“谁教你的?打一棍给一甜枣?先拒绝你弟,拖着时间折磨人,再让给他点好处让他感激不尽?” 懒得费口舌,元灿霓如实道:“他恐怕不会感激,只会骂我们是冤大头。我也不需要他感激,能按时还钱就好。” - 按约定好的时间地点,元灿霓带着商宇律师拟定的借款合同跟元进凯碰头。 款项并非一次给清,而是救急式分期。 元进凯拿人手短,语气虽然不算恭敬,大半还是像人话。 “哎,风水轮流转啊,没想到有一天我们会坐在相反的席位。” 元灿霓早已厌倦这番论调,盯着律师嘱咐不能出差错的项目,不咸不淡道:“当然是托你姐夫的福。” “我就说姐夫是我们元家的贵人,你看你吧,结婚后脸色都好很多了,多红润啊,年底说不定我小外甥都出来了。” 多日不见,元进凯脸皮见长,厚到无可匹敌的层次,全然忘记上一次离开燕灵湖如何咒骂这对残障夫妇。 元进凯早已想通,既然上一次跟元灿霓道了歉,不管她是否接受,总不会旧事重提,他便当旧账一笔勾销。 谁年少时没犯过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