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应该跟当初你给我熬的一个味道。” “嗯。”商宇随意的一声,不知许诺还是仅表听见。 待脚步声远去,房门重新合上,元灿霓距他仍有一米,冷冷开口:“难怪闻到一股食物的香味,一会文叔煮的饭要剩下来不少了。” 商宇反而松快一笑,重新拍拍身旁:“乖,过来。” 元灿霓不动不坐,只见商宇挪到轮椅,以为要上洗手间,哪知直接划到她跟前,分开的脚踏虚虚钳住她的双脚。 元灿霓吃了一惊,再没法回撤。 商宇一把抱住她的大腿,脑袋刚好可以埋在柔软的腹部。 “非要我这样跟你说话……”他没埋,仰头笑看她。 “你可以沉默是金。”她僵硬扭头,望向郁郁葱葱的窗外。 那幅小女孩爬树图毫无征兆闯入脑海,莫名纯化了心情,好像又回到过去两小无猜的简单日子。 “以前的粥不是单给她熬的,大锅饭,同学见者有份。” 谁知道是不是说谎。 她吝啬俯视一眼。 商宇抱得更紧,跟夏天冰棍黏在一起,“如果说谎,我这辈子都焊在轮椅上,永远起不来——” 元灿霓一把捂住他的嘴,焦急过头,不慎盖上鼻子。 他含笑扯下一点,吻了吻她的掌心,然后手背,包握住整只手。 而后严肃:“我不知道她今天过来。” “你最无辜。” 她还是喜欢没有深意的窗景。 “让老婆误会我就不无辜,”商宇没有显露任何惊慌与破绽,“卓泓早答应我不跟其他人提起我在哪。” 他单手后划轮椅,拉着她的手,“我们回家吃饭,听到你肚子咕噜了。” 元灿霓轻轻甩开他,嗔怪横他一眼:“你才咕噜。” 这边医院住院部较为严格,商宇换下病号服,用运动护腕藏好住院腕带,才蒙混出关。 回住处不足十分钟的路程,在太阳底下憋出一身薄汗,一会饭后还得回去休息,怕午休醒来太赶时间,跟走读生似的。 元灿霓当机立断:“晚饭还是我给你送过去吧。” 商宇淡淡道:“我怕你嫌弃在医院吃饭。” 抄近路有一道小坡,元灿霓埋头推他一把,闷声闷气:“我嫌弃的不是饭。” 她心中还存着一股无处化解的气,总忍不住以牙还牙刺他一下,像只蓄势待发的刺猬。 “我在努力把自己修理好,让你用得更趁手。” 商宇无奈戏谑,心意却颇为真诚。 之前还可以抗辩“我跟她压根没什么过线行为”,今天两人之一肯定过了线,他差点跳到黄河洗不清。 元灿霓早上醒得早,午休过了点,赶回医院商宇下午的项目早已开始。 没有立即冲进训练室,她从玻璃窗外找人,便看到微妙的一幕。 商宇下肢未佩戴支具,在练习平地走路,足尖上翘,肌张力过高缘故,经常往后挺。 不知过热还是心急,他在空调房里竟然汗湿了额角,显得尤为虚弱。 元灿霓有股强烈的直觉,商宇好像不是处在平台期,而是—— “您是哪位家属?” 一位摊着文件夹的医生忽然停在她的身旁,显然在问她。 “商宇……” 元灿霓有些迷惘,难道不可以围观?明明里面很多陪护的家属。 医生笑,“我猜就是,正好找你,过来我和你聊聊商宇的情况。” 元灿霓跟着来到医生办公室。 医生寒暄几句,说家属平常工作忙,周末过来一次不容易云云,而后切入主题。 “您先生从受伤到现在已经,”医生核对文件夹里过分厚实的病例,“一年零——” “五个月三天。”元灿霓接话道。 医生心算完毕,肯定道:“一年五个月,从他在前一个医院的记录来看,上肢肌力基本恢复到5,也就是正常状态,下肢肌力不到4。根据这一周的检查和观察,他可能还有一点点、倒退——” 医生权威的诊断比自己的猜测更为重磅,元灿霓脑袋里嗡的一声,似乎失去听觉。 她一手扶着桌沿,一手撑着自己膝盖,勉力维持平衡。 “怎么、还会倒退?” 医生说:“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任何一种技能如果不常常加以训练,都会出现退化。” 元灿霓辩驳,“可是他天天在训练啊。”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