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可这辈子除了郝娴,基本没与人斗过心眼,正在犹豫要不要帮郝娴添把火,便见昊空给自己猛使眼色。 真正金字塔尖的富二代,没几个是真蠢的。 昊空立马就把自己和裴霁往外面摘,说的大多也是实话。 “以讹传讹罢了,当日我二人被暴雨截在山野,是同福戏班的老板让出了半间破庙与我等避雨,故而我等脱困,也便还他一间暂时落脚安身之处罢了,至于舞艺如何,我二人却是未能一睹。” 裴霁一听也反应过来,若是跳的好便罢,若跳不好,岂不把自己也带沟里去了? 况且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真把皇帝的期待值提太高,反倒是为难郝娴。 “歌舞不过观之一乐,因我二人的好意,却害的戏班畏惧流言不敢见人,倒是我们的不是,然老板身为戏班商人,却也懂与人为善,实乃陛下治国有方,民皆懂礼。” 一句话既夸了戏班子老板,更夸了皇帝,只把少年皇帝夸的红光满面。 “好!那便叫他们第一个上来,让朕看看这进了城连门都不敢出,人都不敢见的戏班子到底如何。” 郝娴等人本排了个中间位置,忽然被皇帝拎到第一个,赶忙抱着几大箱道具就跟小太监忙往前面跑。 这一跑,舞娘跳的如何不说,郝娴却在后台戏班子里出了名。 “那‘同福戏班’的女力夫力气真是大,抱着三个半米高的箱子,连脑袋都看不见了,还能跑的那般快,若跟咱们班练杂耍,定是一绝。” 郝娴的力气不光戏班子赞,皇帝也叫她唬的开了眼。 “竖那么高的杆子作甚?等等,那女子如何抬起来那么高的木竿?!” 竖杆子主要目的是搭舞台trash架,也就是给表演搭建背景板。 led大屏没条件搞,合欢修士便用手画,都是四艺顺利毕业的人,即便没了灵气,只将背景布往后面架子上一撘,便顿时赢了满堂称赞。 少年皇帝指着画布:“这是哪位名家所做?如此惟妙惟肖栩栩如生,仿佛那天上的仙宫就在眼前!妙!妙极!” 昊空和裴霁也是第一次见到合欢人的作品,心中暗道果真合欢人除了打架不行,样样精通。 还装什么杂耍班子?他们本身就像是个精通吃喝玩乐的戏班子! 皇帝被画吸引,竟未注意到舞娘还未登台,便是连众大臣嫔妃也忘了今日本应是观赏舞蹈,只低声讨论那卷来厚厚的画布之下,到底还有何深藏不露的神作。 就在皇帝忍不住要唤戏班子叫来作画之人时,忽听一声弦音响起。 “铮——” 声由强渐弱,仿若由远至近的天外之音。 皇帝举目四顾,却见被遗忘许久的舞娘竟从天而降,身披轻纱,仿佛真是九天玄女飘然而至。 继而乐声渐强,一男子的应和着鼓、弦节奏而歌。 “忽闻海上有仙山,山在虚无缥渺间。 楼阁玲珑五云起,其中绰约多仙子……” “风吹仙袂飘飖举,犹似霓裳羽衣舞。 骊宫高处入青云,仙乐风飘处处闻……” 舞娘们胡旋而落,几个轻盈转身,折腰卧地,恍若摘莲抛水上。 复舒展四肢大跃步竟又飞到了半空,若飞花嬉风烛上香尘。 包括皇帝在内,观众们一时间都惊得忘了出声,似是怕极声音大了便会吵走这些仙子。 而幕布上的背景画,也随着诗词歌舞变幻着画幅场景,从天入地,从春至秋,天上人间尽在眼前。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