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娴在前两天听到裴霁说什么镯子的时候,便隐隐猜出那又是一个系统,如今再听他详细描述丹炉幻景,算是彻底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不过先前惊讶过一回,这回郝娴就淡定多了,毕竟系统这事,她都见过好几个了。 但裴霁分析的内容却让郝娴眼睛一亮。 “这么说来,原本丹毒都积攒在体内,被你的渡厄丹一冲,反都被激了出来,也方便我们对症下药?” 裴霁点头。 “现在该去寻傅掌门了,像他这般深的丹毒,还是得找医修来看看才行。” 两人没再耽搁,直接去万仞峰寻傅景。 傅景本来在同长老们商议合宗的诸多事宜,听到同岳和光有关,当即抛下众人,急急随他们赶回了客峰。 “丹毒?” 傅景先是十分讶异,但很快,想到岳和光晕倒前的异象,他也觉察出了缘故。 对郝娴二人郑重拱了拱手,傅景道:“此事不宜外传,还请两位能保守秘密。” 似是觉得空口无凭难以保证,他想了想又道:“我会立即派人寻药王谷谷主,在这段时间里,二位尽可逛逛断云,除宗内禁地外,包括藏书楼,都可前去一观,至于洗剑池,待阿岳康复,依然作数!” 郝娴和裴霁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傅景的意思。 这是用藏书楼学习的机会,堵住二人的嘴。 岳和光的脸面,与二人无关,保守秘密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 他俩于是都点了点头:“请傅掌门放心,岳和光之事,我二人定不会在外多言。” 为了‘保守秘密’,岳和光仍然被放在这高到没朋友的客峰一号院,傅景留了个年轻的小执事,让他照顾岳和光的起居,顺便为郝娴二人介绍断云。 两人直到今天,才有了当客人的感觉。 郝娴见执事弟子忙前忙后为岳和光更换衣物,递给他瓣橘子,不解的摇着头问。 “真是看不懂你们断云门,当日我俩去找岳和光的时候,房间里别说人了,连他身上都没盖件被褥,说傅掌门不在乎他吧,可今日却愿意抛开所有事情,立刻派人去找药王谷谷主,谷主的出诊价格可是贵的很,怎么也比一床被子值钱吧?” 执事弟子也看看他,似乎同样不懂她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宗门子弟,只有在有价值的时候,才会被慎重对待,如果没用了,何必要在他身上浪费心血?” 裴霁看过来:“这样做,未免也有些太薄凉了些。” “薄凉?你们还真是天真!” 执事弟子皱眉:“一个人重要,还是一个宗门的人重要?再浩劫面前,一个人根本无法力挽狂澜,但一个宗门,却需要保住根基,才能长久的发展下去,如果宗门没了,这千千万万的人又该如何?” 郝娴前辈子生长在人道主义国家,这辈子更是生长在民主到有些不靠谱的合欢宗里,十分不认同对方的话。 可她正要辩驳一二,那执事弟子却已经抱着东西出门了。 裴霁拦住她:“一个宗,有一个宗的治宗理念,我们只是来做客的,他也只是个小执事,多说无益。” 郝娴只好叹口气,不再多言。 也许是因为玄坤兽的诅咒已经过期,也有可能是他们误打误撞真的找对了办法,小黑人岳和光虽然还在一直沉睡,但生机未减,情况也没有进一步恶化。 在等待药王谷谷主到来的这些天里,郝娴和裴霁先来无事,索性真去了藏书楼。 一个是真为了学习,一个却是想找两本闲书看看。 断云门的藏书阁同样建造在山洞里,呈螺旋形的一条狭窄的甬道,其中间没有书架,而是都密密麻麻贴在两侧岩壁上。 郝娴书都没看,走两圈先快走晕了,随手拿了好几本,都是各式各样的剑谱。 她只好又跑出去,问门口的藏书阁执事。 “您好,请问话本一类的书籍都放在哪里?” 执事一脸迷茫:“话本?藏书阁里怎么会放那种东西!” 郝娴:“那杂记呢?游记也行!” 执事还是摇头,面上已经带上了几分不赞同。 “你们有掌门特批才能进入藏书阁上三层,这里只有剑谱,你们应当好好珍惜,杂记游记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许藏书阁里有,但我从未听有人提起过,大家来这里都是寻上层剑道,你莫要浪费机会……” 他教育了郝娴好长时间,只把郝娴说的脑瓜子疼,最后无奈落荒而逃。 当着执事弟子的面,郝娴虽然是一副受教的样子直点头,可私下,却觉得这里也太压抑冰冷了些。 况且,在她问话本杂记的时候,明明旁边好多小弟子都竖着耳朵听呢,明显是很有兴趣的样子。 回到藏书洞里,盯着上面密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