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 “地界阴气太重, 唯有阳气才有克制之力!” 随郝娴一起进入地界的修士早就被阴气侵蚀的魂魄不稳,闻言自是二话不说便跃出界门,群力寻至阳之法。 而郝娴则引着煞,同众鬼差一起撵着煞向头顶界门而去。 果真如容辞所言,煞刚刚追着郝娴攀上界门,其周身阴气便如同油锅泼上了水,缠绕在它身上的厉鬼惨叫着冒出层层青烟,一只只面露畏惧之色。 而然虽然煞没有了殷语风的意志,还是本能察觉出了危险,趁郝娴不备,转身又飞快向下,竟直直钻入了冥河。 “咕噜……咕噜……” 与众人料想不同,如此庞然大物坠入水中,竟没有溅起半分水花。 旁人犹在诧异,容辞与昊空先察觉出了不对。 “魂魄!它在吸收魂魄之力!” 一缕缕毫不起眼的绿气影影绰绰出现在冥河中,若不仔细瞧,根本无法发现。 郝娴这才后知后觉,被煞吞嗤掉的《地府系统》,原来给煞带来的助益并不只是单纯的能量而已,它其中蕴含的规则,可以帮助煞转化魂魄之力。 “噗通——哗啦——” 昊空猛地扎入河中,又被饕餮眼疾手快给捞了起来。 “小秃子你疯了?!不想活了?!” 昊空似是根本没听见饕餮的话,挥舞着双手一边挣扎一边往河里捞。 “放开我!来不及了!她……” 昊空的话没说完便戛然而止,随着煞再次站起身,成燕儿的脸,就出现在它后背某处不起眼的地方,与其他魂魄混在一起。 曾经那妩媚又英气的女人,再次睁开了眼,只是眼睛里不再是充满活力与生机的火焰,而是迷茫与疯狂交织,如无数陌生面庞一样,化作了唯余仇恨的厉鬼。 “为什么!” 一时间,昊空胸中如鲠巨石,只觉自己始终都是个废物战五渣,即便是修到渡劫期都没办法救回自己重视的人,痛苦的瘫坐在地。 “这世界,到底怎么了……” 相隔数步,容辞的反应比他更加强烈,冥河里的魂魄,对于大鬼王的意义要远远超越昊空,岂是单纯友情可比。 只见他身后恶鬼身影开始有些发红,似是有堕为厉鬼的征兆。 原藏在暗处的谛听,见状终于踏出时空裂缝,跳到容辞身侧,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两个字。 “鬼种。” 容辞微微一怔,继而缓缓闭上了双眼。 他毫不诧异谛听能得知他与惊蛰之间的交易,而事已至此,他也没有别的选择。 容辞伸手探上颅顶,在鬼王印上用力抹了一笔。 “惊蛰!”他对着胸中的契约烙印默念:“我答应你的事已经做到,从今往后,地界永远不会再录入你的名字!” 谛听踏着轻快的步伐再次跃入界门,心中却不由微微摇头叹息。 惊蛰所求,不死不灭,永生不堕轮回,看似超脱天道规则,实乃永困三界之中,又焉知是福是祸? 谛听才将将消失在容辞眼前,容辞便听到有人惊呼。 “红伞!” 这边郝娴正追着煞赶至冥河边,便见冥河中生出一柄红色巨伞,同惊蛰常用的那把一模一样,是常见的样式,只伞柄处有郝娴亲手刻下的‘惊蛰’二字,以及一缕红绳。 “惊蛰?他要做什么?” 郝娴心中无端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无关与天地大事,而是一种又要失去什么东西的心慌。 “惊蛰!” 郝娴不由大喊,身子也向前探去,想要掠过河面抓住那生出的伞柄。 然无论是煞的动作,还是伞的速度,都比她想象中更快,前者扑向红伞想要将其撕碎,后者则像被打翻了一样,随着对方的力道上下颠倒,顺势倒扣托起了煞的脚。 紧接着,红伞肉眼可见的飞速扩大,罩住了煞整个身子,同时飞速向上,顶着煞再次冲上界门。 郝娴忙又跟了上去,而众修早已守在界门外,集各宗之力,撑起了汇聚至阳之力的阵法,欲将煞卡在界门,借天时地利斩杀煞身上的恶鬼。 以至于煞刚冒头,就被更盛的阳气活生生剥去一层,只是在吸收了冥河魂力之后,厉鬼们变得更加凝实,就像是黏在它身上的一层保护膜,让他面对众修的攻击仍有余力。 “吼——” 煞愤怒大喊,俯下身子,双手双脚齐用撕扯着红伞。 惊蛰不知何时坐在红伞中,双手飞快结印,一层一层打入伞面,阻拦着煞的动作。 只是他一人的力量终究有限,鬼种的力量也早就还于地界,唯有一身魔气在苦苦支撑,眼见着头顶魔角越来越短,已有油尽灯枯之兆。 “魔尊!” 惊蛰并没有发出任何命令,但一众魔修还是急急跃至界门边界,引导自身魔气向红伞汇集而去。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