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抬首,眼底俱是沉迷,甚至可以说是沉醉。 “你说话。”男人嗓音喑哑,语气比之前软了不少。 玉鸾对上帝王的幽眸:“皇上想让微臣说什么?” 还是风轻云淡。 封尧只觉得自己的一番失控,都是一个笑话。 就像是他年少时的深情一样,也是一场笑话。 此刻,无论他对她做什么,她都是无所谓的姿态。 好得很! 她总是比心狠,也比他放得下! 美人唇角的笑意,就像是一道烈阳,灼伤了人眼。 封尧直起身子,幽眸冷沉,突出的喉结不住的滚动,嗓音仿佛深藏着某种不可宣之于口的隐忍:“朕对你乏味了,你便是如此横陈,朕也只觉得厌恶,起来!” 玉鸾后背生疼,方才被摁久了。 她双臂抱着自己,支起身子,忍着一切羞辱。 封尧的视线一直在她身上,她装作无所察,老老实实的服从,下地拾起零落的衣裳,再慢条斯理逐一穿上,像具行尸走肉。 尊严在生死面前,半点不重要。 不,确切的说,她好像根本不怕死了。 就在玉鸾背对着封尧,打算退下时,男人再度低喝,这一次,他的嗓音带着不可忽视的愤懑:“来人!备书册,给朕的司寝抄书。” 玉鸾:“……” 他还真是会折磨人啊。 她最厌恶读书写字,又因记忆力过人,学任何东西都过快,更是没有耐心细细练字,故此,她的字迹堪称狗爬式。 彼时,父亲没少费心思,但封尧了解她的秉性,便劝说着父亲,莫要逼着她练字。 如今可好,封尧故意掐着她的七寸,最大限度的折磨她。 从前,她一练字便会本能的恶心反胃。 可今日,玉鸾十分乖巧。 脸上敛了一切悲色,就好像不久之前,不曾被封尧差点侵/犯。 玉鸾所用的桌案,就摆在龙案下方,寻常时候是庭议官员所用,这张桌案矮了龙案一大截。 从封尧的角度,正好可以瞥见玉鸾誊抄的动作,以及清晰的看见纸张上的字迹。 那一手东歪西扭的字,倒是半点没变。 内殿安静到落针可闻。 从前,玉鸾绝对坐不住,更是不可能安安静静坐着抄书。 封尧一边批阅奏折,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她。 不成想,这可恶的女子如今倒是能安静下来,一个时辰都未头停歇。 她为了表面服从他,还真是能逼迫她自己! 这时,汪裴悄然靠近龙案,压低了声音,道:“皇上,卫昭仪忽然染上头疾,太后让人过来知会皇上,让皇上过去看望卫昭仪。” 太后在冷宫那几年,一直是卫冬儿陪伴在侧,她又是卫家留下来的唯一一位姑娘,可想而知,太后对她有多呵护、看重。 卫冬儿是眼下后宫位份最高的嫔妃,只要诞下龙嗣,晋为皇后也不为过。 汪裴此言一出,封尧稍稍一抬眸,瞥向龙案下面的玉鸾,见这女子正在兢兢业业抄书,仿佛根本没听见任何动静。 封尧捏着银狼豪笔的指尖一紧,豁然起身:“好,朕这就去看看表妹。” 他拂袖而去,将玉鸾一人落在御书房。 待内殿再无旁人,玉鸾这才停了手上动作。 她一动也不动,像失了神一样。 手腕很疼,身子更疼。 可远不及心头的刺痛。 卫冬儿…… 她那日去画小人像时,便见过了,是个玲珑小巧的美人。封尧理应会喜欢。他从前就时常抱着她躲在假山里,说喜欢她小巧玲珑的样子,正好可以抱在身上。 她的手抬起,缓缓放在了脖颈,有些疼,胸口亦然。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