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吹散了他的醉意。 此刻,无比清醒。 一锦衣男子被人领了过来,挨近了燕寒, 恭敬道:“王爷,小人来了。” 西南王在京都的暗桩,皆是此人负责。 算是燕寒的得力心腹之一。 明面上虽是万悦楼的掌柜,实则,祖上是西南人士,好几代人都在替西南当暗桩。 燕寒并没有回过头, 只盯着远处的万家灯火,幻想着有朝一日,西南也有能这般繁华盛景。 “近日来,暗桩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封尧此人年少时候就不可小觑, 如今更是如此, 他能仅凭五万兵马就占据皇城,足可见, 此人乃虎狼之辈。本王的一举一动, 必然在他的监视之中。” 换做是旁人, 就算是手握三十雄狮, 也未必敢那般鲁莽。 要不就是封尧乃天命之子,注定了会问鼎帝位。 要不,他便是早已谋划好一切。 无论是哪种情况,都足可以说明,封尧非常人也。 男子应下:“是,王爷,属下明白。王爷,咱们这次入京面圣,亦不知其他三位藩王会作何感想?” 燕寒长吁一口气,胸膛微微起伏:“封尧早年就向太上皇提议过削藩,如今他自己登基为帝,自是还会削藩。其他三位藩王如何打算不重要,重要的是,本王要守住燕家千百年的基业。” 男子又问:“王爷的意思是……?” 就在这时,楼道传来细微的声响,守在楼梯口的男子朝着这便微微摇了摇头。 是以,燕寒与男子皆噤了声。 封尧还真是盯得紧呐! 在西南那会,他就有所察觉了。 小片刻过后,楼道口的危机解除,男子才压低了声音,问道:“王爷,咱们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软肋。” “王爷是指?” “楚玉鸾。” 是人就有软肋。 或为权势,或为情仇。 封尧并非寻常人,江山与美人,他都会要。 可江山易得,美人呢? 美人是有心的啊。 心,最是难以掌控。 也是最复杂的东西。 * 翌日一早。 帝王下榻时,又将暖床的司寝女官抱在了脚踏上。 对此,汪裴不得其解。 皇上昨夜趁着楚司寝睡下,将人抱上了榻,这又将她抱了下来。 难道是做好事不留名? 明明宠爱楚司寝,却又不想让她知晓? 汪裴恨不能找来月老红绳,将封尧与玉鸾狠狠捆绑在一块。 封尧一个转身,就看见汪裴神色焦灼。 帝王冷沉着一张脸,兀自洗漱更衣,戴上帝王冠冕,这便大步迈出寝殿。 汪裴垂首,紧随其后。 今日有早朝。 封尧登基之后,将每五日一次的早朝,改成了三日一次。年轻的臣子尚且可以适应新的节奏,年迈老臣苦不堪言。 眼下,文武百官已经差不多摸透新帝的路数。 新帝不喜阿谀奉承,事事讲究速度、效果。 几名大臣上书了春耕、防汛事宜之后,便有陆御史出列弹劾,直接指明永安侯,言其军规不严,徒生事端。 倒不是什么致命的大罪。 但可以让有心之人把事情闹大。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