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李悠然,你真是将「农夫与蛇」演绎地淋漓尽致。” 我半张着唇,回怼道:“我刚刚就心底给你的碰瓷行为打了满分,你是不是打算以满分的成绩,报考戏精学院啊?” 倏然,舒远航神色变得认真了,问我:“那你呢?” “那你呢?” 多年后,我又梦到了这天的场景。 我曾在一档综艺里,听到嘉宾们讨论各自的往事。 他们发出感慨:「人是后知后觉的生物。可能时隔多年,你才反应过来——“哦,原来当时那个人说的那句话,是那个意思。” 而那年的你,并没有在意,或者是压根没听懂。」 我也后知后觉地将枕边人摇醒:“你还记得高二那年,我差点和谢衡接吻、被你们学生会逮到那天。你送我去医务室,你问的那句‘那你呢’,是什么意思?” 舒远航睁着迷蒙的双眼,被我吵醒后也没有生气。 他捏了捏我的脸颊,把我抱在怀里,吻落在我头顶,用温柔的语调解释:“那你呢,李悠然,那你想考什么大学?在你计划的未来里,有没有我?” 只是,当时的我脑子大概秀逗了,没想明白是什么意思。 我以为舒远航在反问我,「我是戏精,那你是什么。」 我们的谈话被打断了,因为医务室阿姨的出现。 我们走进隔间,舒远航犹豫了两秒也跟上了。 阿姨让我掀起裤腿—— 妈耶,我竟然在四月份的天气穿了秋裤。 幸好不是红色或者是肉色的那条,是很正经的黑色。 我的体温不受控地升高了,偷摸去看舒远航,发现他背过身去,地上的影子在微微颤抖——他在笑话我。 阿姨帮我简单地清理下伤口,还赞叹了句:“幸好穿了秋裤哦,骨头应该没事,只是有点擦伤。” “不至于走不了路的,你应该能走吧?”阿姨问我。 舒远航背着我跑进医务室,阿姨恐怕误会我是严重到需要打120的程度吧。 我尴尬地点了点头,那一秒,望着她纤细的脖颈,我挺想掐死她的。 她把我本想借着受伤的名义,让舒远航背我回家的念头扼杀在摇篮中了。 在我还没想到用什么方法,能延长和舒远航相处时间的时候,赵新月和谢衡走进医务室,彻底粉碎了我的心思。 谢衡远远地望了我一眼,视线停留在我的膝盖上,别过脸去,迟疑了好一会儿后,走到阿姨面前,问:“她的腿没事吧?” 阿姨说没事,我仿佛能看到谢衡松了口气。 赵新月从进门来,就一直盯着我看,看得我心跳都加快了,自动代入了觊觎她老公的小三角色。 ——我还没使什么拙劣的伎俩,就已经被正妻看穿了。 赵新月走进来,跟舒远航说:“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听懂了,她在问舒远航,打算怎么处理抓到我和谢衡「接吻」的事。 谢衡冷嗤了一声:“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 舒远航意味深长地看了谢衡一眼,又看向我,说:“你和谢衡先回去上课吧。” 然后他和赵新月一起走掉了。 望着舒远航和赵新月的背影,他走开的步伐好坚定。 我又开始讨厌自己了。 我讨厌我自己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因为一头蠢驴背我去医务室就欢喜雀跃。 因为他跟别人一起走掉,只留给我背景就失落难过。 我讨厌自己的情绪不受自己控制,它像坐过山车,忽高忽低。 时而轻的像风筝高高飞起,时而重的压在我胸口,令我窒息。 谢衡似乎是看出我的情绪变化了,走向我的脚步改变了方向,看样子是想去追舒远航。 我叫住他,努力收敛起难过,说算了。 我看着谢衡的双眼,说:“谢衡,谢谢你。” 谢衡冷笑,骂了句脏话:“你真他妈傻。”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