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郎对此略感惊讶。 「这有什么问题?上战场再拿几个人头,殿下有个名目,赏赐自然就下来啦。」胜三郎继续游说。 「就算不要座城,让自己家里的田翻倍也不错啊!就当作是重温旧梦吧。」小平太在一旁卖力地帮腔。 「殿下怎么说呢?」弥七郎问道。 「事实上,」阿狗立刻回答,「这件事我有跟殿下提过,他回答说一切都尊重弥七本人的意思。」 「这…」弥七郎不知该从何开口,「我都已经好几年没拿刀了……」 「这种事情,很快就会想起来了。」阿狗说着看向墙壁的一角,弥七郎积满灰尘的刀就掛在墙壁架上。 小平太立刻走过去把刀拿起来,吹掉灰尘,然后交到弥七郎手里,「别害羞,试看看!」 弥七郎拔刀出鞘,握在惯用的右手上,感受从前熟悉的重量。他试着挥舞久未使用的长刀,但是姿势及动作既生疏又僵硬,最后还是作罢。 很快地,他的手臂就开始发抖,五指看来再也握不住刀,最后终于脱手,任由它滑落。 刀「匡噹」一声摔在地上,眾人一时无语。 阿狗默默地把刀捡起来,收刀入鞘,然后交还给弥七郎。弥七郎笑笑地接过,随手把它摆在一旁。 眾人很快便聊起其他话题,酒越喝越香,夜也越来越深…… 「喂,起来…起来啊……」 弥七郎睁开眼,看向窗外才发觉天边已渐露白光。他才稍微坐起身,便看见阿狗已经穿戴整齐,一隻脚正轻轻踢着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的小平太,似乎是越踢越大力。 「哎!把你吵醒啦,弥七?没关係,你继续睡,不用送我们。」阿狗看见坐起身的弥七郎,略带歉意地说道。 「嗯,没有关係。」弥七郎睡眼惺忪地站了起来,便发觉自己严重宿醉,摇摇欲坠。 然而他还是打起精神,加入了叫醒小平太的行列,这种机会可不容错过。 被叫醒的小平太打着哈欠爬上了马,一旁阿狗不断调侃他,「真是的,干女人不行、喝酒也不行,你也就剩打仗能吹了。」 「什么话!前天阿紫才向我求饶呢!」小平太反驳道,看来很是在意。 只见胜三郎听了摇摇头,「你还是早点讨老婆吧。」说完双腿一夹,催促跨下坐骑上路。 然后胜三郎回过头来,「弥七,好好保重,下次我们带美浓的酒过来!」 「你们才好好保重呢,武运昌隆啊!各位!」弥七郎朝他们喊道,然后用力地挥手。 三人与弥七郎道别,骑马上路。 送走了老朋友们,弥七郎便踏回屋内,打算再睡上一觉。 阿吹已醒了过来,正帮他把昨晚随手乱丢的武士刀掛回架上。 「啊,等等!」弥七郎从老婆手上接过了刀子,把它带到屋外,然后拔刀出鞘。 弥七郎的右手用力地握住刀柄,拿着它在空气中轻轻地划了几刀。 然后双手握刀,使上劲,对着半空一竖一横快斩两刀。 空气被凌厉的刀劲劈开,发出两声清脆的声响,「唰」、「唰」! 弥七郎露出满意地微笑,然后收刀入鞘,回到屋内把刀掛回架上,接着扛起锄头。 「阿吹,我去田里了!」他朝屋内喊着。 「你不是宿醉吗?」阿吹的声音从厨房内喊了出来。 「没问题的,动一动宿醉才解得快!」说完就扛着锄头出门了。 弥七郎扛着隐隐作痛的脑袋,穿过田埂,一路走到自己的田里。 「早啊,津上先生!」他的佃农早已在隔壁那块田辛勤工作,看见他下田来就亲切地问候。 「早啊!」他笑着跟对方打招呼,然后把手中锄头紧紧握住,埋着头开始锄了起来。 他一锄一锄的翻土,每一次动作都毫不马虎,很快就流起大汗。 汗流得越多,恼人的宿醉也越见缓解。很快地,他就开始沉浸在工作之中,享受其中的乐趣。 他抬起头休息一下,擦着额头上的汗,便看见阿吹提着篮子出现在田埂边,正朝着他挥手。 他也朝她挥手,好奇着今天早餐到底会吃些什么好东西,随后又开始思考着把地锄完后,要什么时候开始来播种。 卖力地干活可是他父亲从来都不肯干的苦差事呢。 〈全文完〉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