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柴房,就剩两人。 “.......” 虽然晕了过去,脑子里却还记挂着那双干净柔和的手。 那双手似乎有无限的魔力,想着想着,身上的病痛迷幻性地减轻了。 还以为自己已经见阎王了。 不记得怎么流落到那块地方的,暗不见天日。 刚开始进时,就遭了第一顿毒打,角斗场训奴的把式,名为管教,实为杀威。 因为他反抗了,所以被打得更厉害,势单力薄寡不敌众,被打得半死。 为了能够防止奴隶逃窜。 角斗场每日给奴隶放的粥里都放了少量的软筋散。 想要逃出生天,极难。 许是他的价值还没有发挥出来,就这样死了可惜,角斗场舍了一些烂药给他吃,将他丢在一块暗室里关着。 烂药能起什么用,伤口淋了雨被人用镣铐拖出来时,滚过地上的泥,已经化脓。 或许,就快要死了。 临死之时,听到外头的人迷迷糊糊耳边说大笑着盘算说,他的面皮子不错,上不了场子就送去奴场给人挑。 有些看客就喜好这一口孱弱的。 病怏怏的最好,死在了榻上也是一种趣儿呢。 有关这类看客,他见过,满脑肥肠浑身臃肿,油腻的脸上挂着恶心的亵笑。 ...... 再后来的事,他记不得了。 只觉得疼,钻心刻骨地疼,肺里挤着几乎要吐出来,很难受却没有力气。 连抬眼的力气都没有。 快死了啊。 想到那双手,真干净啊,他还想再看一眼,想知道这双手的主人是谁? 想着想着,身上的疼痛竟然缓和了许多。 再睁开时,听到外头嘀嗒的雨声,醒了过来。 相较于阴暗潮湿的角落,这块地方虽堆了很多柴,处处都是枯草,却已已经好得太多太多。 不等他弄清楚这是哪?听到了外头的脚步声,有人来了,给他送药的,没多说什么,只让他喝。 再后来,又来了人,这回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堆。 女人的声音。 他被卖了。 还有女人敢去那块地? 如果是女人,应该好对付多了。 来者众多,先前吃够了亏,长教训,学会示弱低头了,收敛了杀意。 本以为会是面容臃肿,眼神中带着亵笑的女人,他已经摸到了木屑,刺破她的喉咙,看猩红的血碰升。 实在大大超乎意料之外,一瞬间的愕然。 面前的女郎娇俏妩媚,高高在上,眉宇间似笼罩着淡淡的愁云,看着像担心和心疼,并没有算计。 是担心? 担心,不可能,是忧虑自己买的货是残次的吧,想要再看得真切一些,就被冷呵斥了回来。 看不出来,妙容端正的女子也会做这样的事。 尊贵无双的公主,呵。 少年低垂了眸子,掩盖住眸光深处的寒意和凉薄,掠过她垂放在前的手。 她就是那双手的主人。 养尊处优的矜娇,难怪干净了。 “你怎么不喝药?”她的声音温和绵软。 旁边放着黑乎乎的药汁,浓得发苦。已经没有热气。 是放久了,他还没喝。 “不喝药,身上的伤不易好,郎中说你身上的伤很重,药不能落了不喝,这碗凉了,我叫人再给你端一碗热的来。” 少见的耳朵一动,漂亮的眼睛抬起来,里头的阴冷敛得干干净净,只残留不解的探看。 不懂楚凝的举动,她待他好,为什么待他好,是在耍什么花招?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