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松了手,随后想起什么,眼珠微转:“以后你的,是不是就是我的了。” 顾赦不假思索:“我都是你的。” 悠悠眉开眼笑,从未感到如此快乐:“那我想问你要一个人,霓罗……不,白芙雪。” 话落,想到霓罗身上的女娲石,悠悠有点踌躇,“我与她有些恩怨要解决,不过你要是舍不得。” “除了你,我没有舍不得的。”顾赦低声,指尖掐诀。 一只银蝶刹时浮现在半空。 他抓白芙雪是因幽蛟所言,对方体内有女娲石,神石乃世间唯一的先天神物,更重要的是…… “魔君。” “你在何处。” 银蝶羽翼微动,传出君夜尘的声音:“花城。” 他不大识路,借浮幽散追踪,将霓罗从苍舒孑手中夺回后,便在万岭迷了方向,后来隐隐察觉一股熟悉的鬼气,吓得他赶忙逃了。 “我躲起来了。”君夜尘欲言又止,“我兄长君烬,好像来了。” 君烬,鬼界四大鬼王之首。 想起三年前鬼城难缠的鬼王,悠悠一脸惊愕。 鬼界和灵魔界有界壁,君烬如何能来,何况,他来做什么。 “一定是那姓慕的仙修!”君夜尘突然像小孩似的,激动愤慨起来,“与他对战时我就发现了,他有张鬼令,能与鬼界联系,一定是他打不过我,偷摸摸告诉我兄长,兄长现在来灵魔界,我只能藏起来,不敢乱跑,否则他一定会将我捉回鬼界。” 顾赦长眸微敛:“藏好吧,我来找你。” 银蝶扇了扇羽翼,消失不见。 躲在土洞里的君夜尘,看着指尖银蝶消散,挥挥手,透过头顶花枝细缝,看向旭日东升的天空。 他已在四周施了法术,只要不出去,兄长就察觉不到他的鬼气。 君夜尘摘了黑色抹额,放在腿间小心叠好,盖在眸上后,披着一头银发开始休眠。 在他身后,一袭白衣的霓罗清醒不久,睁着眼,怒目而视。 低贱无礼的鬼修。 都知道她是谁,还如此待她。 她靠着硬邦邦的土墙,凉飕飕的洞里,身上连厚毯子都没有,霓罗只能晃晃发间金簪,在识海里,又怒又委屈道:“你不是说父君派人下界来接我了吗,人呢!” 继续在这魔地待着,她仙气都要耗尽了! 簪子泛起一缕金光:“仙主息怒,各界之间有界壁,我等费了很大功夫才送了三仙下界,他们已身在灵魔界了,不知怎的,迟迟没有消息传来,或许出了意外。” 霓罗怒不可遏,气到使劲咳嗽起来:“能有什么意外,贪生怕死的东西,等我回去,让他们好过……我。” 想起这些时日的胆战心惊,霓罗只觉孤苦伶仃,仿佛回到了小时候无人在意,处处被人压制的处境,她气急道:“你们到底管不管我,现在一个鬼界中人,都敢如此待我!要是在仙界,我非要他命!” “他不是普通鬼修,他是鬼王君烬的弟弟,仙主还是小心些吧。” 金簪无风自动,真身在仙界的大司命,摆着星盘,缓声道,“仙主莫忘了,君烬当年坠入鬼界,与你脱不了干系,倘若叫君夜尘知道,定不会善罢甘休。” 霓罗望着前面休眠的小鬼王,心虚地往后退了退,半晌又不甘地哼了声。 “那又如何,君烬来了我都不怕。”她脸上渐渐布满得意,“君烬自己看守不力,让我拿走了神石。” 盗走神石,吞入化心,是她有生以来做过最大胆,也是最逆天改命的事。 让她一夜之间,从天君所有子嗣中脱颖而出,在仙界变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是那自幼人见人爱,受尽万千宠爱的霓裳,也得乖乖臣服在她脚下。 她叫钟离霓裳往东,她不敢往西,别提多畅快了。 大司命劝道:“仙主提及此事,还是悔过些好,尤其在君烬面前。” 君烬与旁人不同,曾是神殿的人。 后坠入鬼界,也是自觉犯了大错,无颜面主,遂自坠鬼界,戴业障枷锁永生永世。 霓罗半点悔过之意都没有。 她只知道,自从得到神石,她这个众仙从未高看过一眼的天女,谁瞧见了,都得毕恭毕敬,以前那些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兄弟姐妹,连给她提鞋都不配,连她天君爹爹知道后,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又惊又怕,最后默默认可了她的所作所为,替她暗中谋划。 她当年从神殿成功盗走神石的事,至今还是所有知情者难以理解,觉得不可思议的事。 大司命亦是如此。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