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的还是烟火棒, 她不太敢尝试古代的大烟花,怕爆炸,也怕火星溅到外头?去, 燎着什么?东西。 烟火棒冒出“呲呲”的黄色火星,像千万朵绽开的菊花瓣,璀璨地闪烁于黑夜。 这让她回?忆起了自己的童年, 真正的童年。 “好看吗?”她不禁问。 谢玄英说:“好看。” 程丹若瞥他?眼?:“没?你好看。” 他?:“那我进去?” 她:“……” 谢玄英扬起唇角,焰火倒映在他?漆黑的瞳仁中, 亮晶晶得像星星。 程丹若想打他?一下,又有?点下不去手,悻悻然转脸:“你不放吗?” “放。”谢玄英也点燃一支,顺手挽了个剑花。 焰光在夜幕下画出漂亮的弧度,潇洒又迷离。 她抿抿唇,觉得应该插块牌:玩火危险,禁止耍帅。 他?看向她:“要学吗?” “……也行。”她装得很勉强。 他?握住她的手腕,教她转过手腕:“先往里转一圈,再往外,对,然后把两?个动作连起来。” 程丹若被他?带着挽了两?遍,感?觉也挺好看的。 不由轻笑出声。 他?在后面轻轻拥住她,脸颊贴住她的额角:“冷吗?” “不冷。”她还想再放一个。 远处响起了爆竹声,庭院火树银花,又是一年了。 -- 整个年节,知府衙门都弥漫着浓郁的春节气息。 丫鬟们只要不误差事?,吃酒玩牌都不拘,初二还准她们一块儿上街,买些胭脂头?花打扮。 林妈妈闲来无事?,也和与厨娘小酌两?杯,可她年纪大了,夜里起夜图方便?,没?穿好棉袄,第二天就头?重脚轻,竟病了。 程丹若听说后,亲自过去为她把脉。 林妈妈却犟着不肯:“老奴是什么?身份,怎么?能劳动夫人?” “手放上来。”程丹若放好引枕,“张嘴,把舌头?给我看看。” 林妈妈紧紧闭着嘴巴,不肯同意?。 程丹若无奈,这是遇着脾气倔的病人了:“妈妈,大过年的,大夫都不好找,我看看又不费什么?事?。” “您是主?子,哪有?主?子给奴婢看病的?”林妈妈苦口?婆心,“老奴也不是生的什么?大病,歇两?天就好了。” “您这话就见外了。”程丹若使了个眼?色,玛瑙会意?,立时?退了出去,只剩她们两?人在屋里。 她道:“以您的功劳,在京城养老享福也没?什么?,却肯同我们来这边陲之地,这份情意?,我一直都记在心里。” 林妈妈缓和神色,却道:“这是老奴的本分,夫人年轻,太太怕您不经事?,要我在旁帮衬一二,您不嫌我指手画脚就好。” “怎么?会呢,您帮了我不少忙,这家里多亏您镇着。不然玛瑙梅韵她们,都是未出阁的姑娘家,总有?不便?。” 程丹若笑了笑,不疾不徐道,“这里没?有?外人,我说句大实话,您也算三郎的半个母亲了。” 林妈妈果然连连摆手:“使不得。” “您明?白我的意?思。”程丹若说,“三郎其实也很关心您的身体,咱们现在出门在外,没?那么?多的规矩,何必让他?担心呢?” 林妈妈沉默了。 程丹若假装调整引枕的位置,道:“不费什么?力气,医术本就是越看越精的,我多攒些经验,将来侍奉母亲也方便?。” 如此冠冕堂皇的借口?,林妈妈无法拒绝,把手放了上去。 程丹若替她把脉,确定是外感?风寒,很快开好药方,吩咐伺候她的小丫头?一天两?顿煎服。 “年节无大事?,您就好生歇着,养好身子要紧。”程丹若吩咐道,“我也去同三郎说一声,免得他?记挂。” 林妈妈的嘴角还是抿着,眼?底却透出欣慰之意?:“老奴愧受了。” 程丹若微微一笑,转身出去了,又在门口?嘱咐了喜鹊,让她多照看一二,别让林妈妈劳动。 喜鹊一贯是爽利的性子,清脆地应了。 程丹若又去二堂,和作诗的三位师爷问了个好,在偏厅找到了谢玄英。 他?拢着手炉,很认真地在读《农桑辑要》。 见她来,便?问:“来陪我?”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