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赏这类人?的骨气,但也庆幸程氏是老三媳妇,不是老二家?的,若不然,尽管能将其碾为齑粉,过程也绝对不会愉快。 靖海侯这么想?着,却没有什?么后悔或者遗憾的情绪。 许氏还不配。 他只是笑眯眯地感慨:“尤其是慈母之?心,我亦不忍啊,只不过……” 许意娘还没有昏头,知道他这话的意思是可以交易,价钱还要再谈谈。可她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侯爷但说无妨。” “二十?万两……王爷送到冯家?的数可不止这些吧。”靖海侯拈须,“本侯一直好奇,这笔银子去哪儿了?” 许意娘骤然色变。 “侯爷是想?我出?卖外祖父?”她一口回绝,“绝无可能。” 靖海侯:“那真是太可惜了。” 许意娘的面色僵住了,她掉进?了老狐狸的圈套。 但过了会儿,她又恢复了平静:“侯爷诈我也无用?,外祖在,我这一双儿女还有指望,他若不在,我还能指望侯爷安顿两个孩儿吗?二十?五万两,连同我在江南的嫁妆田一起,保证侯爷拿得安安稳稳,如何?” 第536章 叹今生 靖海侯自西华门入宫, 正好碰见了走过来的程丹若。 “父亲。”程丹若及时驻足问安。 靖海侯和颜悦色道:“这是从?哪儿来?” “东厂。”程丹若回答,“我向陛下讨了恩典, 要回了承华宫的宫人。” 之前皇帝血洗宫廷, 不好求情,现在该抓的奸细都抓了,其他宫人无辜, 她自不愿袖手旁观, 特地去寻了皇帝。 说服他也简单——“今后皇次子懂事了,身边总不能没有一个生母的人。” 皇帝静默了会?儿, 点头准了。 即便如?此, 她也没让人传话, 而是亲自去找了李太监, 请他放人。花花轿子人抬人, 她客气,李太监自然也客气,立马把人放了。 不过, 珠儿等人受了刑, 腿脚均有不便,她便暂时将?人安置到安乐堂里, 治疗几天再说。 没想到刚出安乐堂,就看见靖海侯进?宫来了。 她也问了句:“父亲怎得此时进?宫?” “丰王妃写了请罪折。”靖海侯微微笑,“我也只好跑一趟了。” 程丹若:“是么。” 让许意娘出来背这个黑锅?啊, 果然是皇家一如?既往的操作。 “不妨碍父亲了。”她欠身避开。 “嗯。”靖海侯颔首,心中微微哂笑。 瞧,程氏不仅不肯自己“聪明”点儿, 还不喜欢这种“聪明人”。 但?程氏并不愚笨,养了皇长子又?能照顾皇次子, 这可不是一个蠢货能做到的。她比许氏更能耐的地方,在于心性?。 既仁慈悲悯,又?冷心冷情。 “好生办差。”他嘱咐。 “是。” 靖海侯袍袖挥摆,大步朝光明殿走去。 乍进?殿门,便闻到一股浓郁的药味。他俯身见礼:“陛下。” “世恩来了。”皇帝摆摆手,拿过旁边的明黄丝绢擦了擦嘴角,拭去药渍,“什么事?” 靖海侯呈上请罪折。 皇帝潦草地扫了两眼就丢到一边,半点兴趣也没有。 他问:“你是要求情?” “给丰王留个血脉,也不是坏事。”靖海侯说的丰王不是丰郡王,而是以前的丰王,“谣言余波尚在,立储又?近在眼前,能平静度过,朝中才能尽快安稳。” 京城的妖言已经日渐平息,可消息扩散需要时间?。此时大张旗鼓地清洗士族,难保不为有心人利用,徒增事端。 且皇帝的身体江河日下,册立皇长子为太子迫在眉睫。 留丰王一点血脉,宗室那?边交代得过去,朝堂也能松口气,免得人人自危。 “朕明白你的意思了。”皇帝咳嗽两声?,脸颊青灰,“还有什么事吗?” 靖海侯识趣道:“无事。” “退下吧。” “是。” - 昌平侯府。 昌平侯夫人问丈夫:“咱们就不救安娘了?” 冯安娘就是许大奶奶,许意娘的母亲,只是这个称呼已经久无人提及,只有她的母亲还记得。 昌平侯自顾自调试弓弦,道:“许家还不一定是什么结果,现在我去求,倒害了他们。” 许继之如?今危险是危险,可江南党毕竟只是江南一地,再加上他,他又?恰好在沿海待过很?长时间?,性?质就不一样了。 原本不想杀,现在也想了。 “那?我们就这么等着吗?”昌平侯夫人焦灼不已,“还有意娘,意娘怎么办?”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