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上了擂台,想起几日前自己还对萧矜冷嘲热讽,十分看不起,如今面对着赤着上身站在对面的少年,心头竟涌起一阵隐晦的恐惧。 因为太像了。 萧矜与萧云业。 那位在战场不知道杀了多少人,浑身都带着无比威严的气质的大将军,常启当初见到他的第一面就隐隐觉得腿发软,被大将军那股气质压得抬不起头。而今萧矜站在面前,也让他有了同样的感觉。 萧矜没有说一句废话,冲常启拱了下手,而后紧握双拳,身形猛地一动,x?拳头似带着风一般朝常启打去。他这次没用那些杀人所用的技巧和身法,而是以拳相搏,与常启正面战斗。 常启年逾四十,身板硬朗,身量及不上萧矜,但在力气上却略胜一筹,他接住了萧矜的拳头。 萧矜的动作又快又狠,不给常启任何的反应时间,除却拳头之外,他的手肘,膝盖,脚跟都是着重发力的部位,如一头极为矫健的猎豹,所有动作快得令人看不清楚。 常启与他搏斗起来,知道自己若是失手,不仅丢了骨牌,也会丢尽脸面,于是带着半点破绽机会都用尽全力攻击,想用最快的速度将萧矜击溃,免得他还能再起来反击。 萧矜被打翻了几次,却都很快站起来,他的额头流了血,眼角挨了拳头,腹部肋骨以及后背都有不同程度地受伤,但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似的,以最快的速度还击。 渐渐地,常启的体力跟不上了,萧矜这个年岁的男子,身体里似乎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力量,能够不停地爆发,在常启的所有动作都在变得吃力时,他仍能够保持最佳的状态,甚至不断提升。 从势均力敌到一方压倒,然后就是常启单方面挨揍,他倒下去之后萧矜仍未停止,狠厉的拳头一下下落在常启的脸上,带着无比浓重的暴戾,直到打得他头破血流,牙关松动之后,常启收不住地扬手大喊认输。 萧矜才停下来。 八枚骨牌集齐,裴延递到萧矜的手中。 他额头上的猩红液体顺着脸颊往下淌,染红了白皙的皮肤,身上几处伤痕不断地流血,整个身体布满了血污和汗。浓黑的长发黏在身上些许,他不断地喘着粗气,常启被人抬下去,他独自站在擂台之上,犹如站在山顶睥睨人间之态。 萧矜将骨牌举起,擂台下那些吵杂的声音就慢慢消失,直到彻底安静下来。萧矜也平复了急促的呼吸,平静的看着所有人,扬声说道:“我知道你们当中有诸多人对我不服气,今日我便是要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萧家嫡子,是我爹尽心尽力培养的萧家继承人,他赶赴北疆之前曾将云城交托于我,如今云城被贼寇所占,我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杀尽贼寇夺回云城,不管你们心里有多少的不服气,今日我将话说明白,他日虎符合二为一,所有人必须听从我的命令共赴云城对抗贼寇,若有违者,军令处置,格杀勿论!” 他的声音在山间飘荡,掷地有声,无人敢提异议。 “守护云城是萧家的使命和责任,也是你们唯一的任务,请诸位切记!”萧矜说完这句话,就感觉身体支撑不住了,他放下了举着骨牌的手,回头冲裴延招了两下,想往擂台下走,结果刚动两步就晕倒在擂台之上。 他讨了个巧,其实并不算是一人打七个,只是前面几个人他都用了杀手的技巧,这些整日里练剑打仗的人,自然敌不过他。 最后打常启的时候,才算是对战,到底还是年少,萧矜虽打得常启举手投降,自己也受了不轻的伤。 他在床上躺了三日,下床时再出来,已经获得了足够的尊敬。 他向所有人证明了他是萧云业亲手培养的嫡子,自然就没人会在意他是不是经常旷学,是不是逛窑子喝花酒,拳头硬才是真道理。 他在军营休息了几日之后,接到了季朔廷的信,于是白日启程前往云城,在黑夜之后进城。 虽然大门都被封锁,但云城如此之大,那些进城的小路多了去了,萧矜自小长在这里,自然摸得门清,完全能够在神不知鬼不觉之中来到萧府附近。 他房间的暗道早就打通了,为的就是提防府中那些暗线细作,当时萧府所有人在转移的时候,走的就是这条地道。 他本想着现在已经是深夜,如果陆书瑾入住萧府的话,这会儿也该睡着了,他轻手轻脚的进去看一眼再走。 但是没想到她根本就没睡,这些日子给她的压力实在是太大,深夜难眠也就罢了,见到萧矜的时候便忍不住抱着他哭。 萧矜心疼得厉害,将她搂在怀里低声安慰,“没事,蒋宿身子骨硬着呢,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杨沛儿也让季朔廷找医师看过,没什么大碍,这些都不是因为你,全都是贾崔在作恶,等时机到了,定会让他付出代价。”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