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位置了。」 「可是我想坐这里,因为我想认识你。」他露出一副饶富兴味的样子,「我是小昱,你叫什么名字?」 我原本是该觉得他很奇怪的,但在那一瞬间,总觉得自己好像迷失在他灿烂的笑容里,不知怎么的,鬼迷心窍的说:「你可以叫我诗诗。」 * 我们到底是怎么变得很要好的,我已经记不太清楚了。 只记得从那天以后,小昱每次上课都会坐在我旁边的位置,时不时递张纸条跟我聊天,纸条上不是写着他今天发生的事,就是写着他对我感到好奇、想了解的事。 久而久之,原本还有个专属座位的我的书包,不知不觉变成替他佔位置的工具。 起初只在中堂下课回传一次纸条给他,渐渐演变成我们共享一本「传纸条用」的笔记本,看似在传阅笔记,笔记里却尽是我们聊天的内容。 然后有一次,小昱在笔记本上写着:「我们来交换秘密吧,一个从来没跟别人说过的秘密。」 从那天起,我们成为了彼此的树洞。 小昱知道了我因为制止班上同学作弊,而被班上的小混混视为眼中钉、被联合排挤的事,也知道了我之所以这么拼命唸书,就是为了能远离那些糟糕的同学,因为我坚信只要我变得足够好,就能飞得足够高,到达一个他们永远都到不了的地方,而那时,我身边围绕的也会是跟我站在同样高度的人,直到那个时候,我就不会再讨厌上学,我就能变得快乐了。 我也知道了小昱其实并不像外表那样开朗、无忧无虑,他的父母正在闹离婚,每天回家等待他的只有爸妈无止境的争吵,以及要他选边站的情绪勒索,他说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家庭很幸福和乐,不懂为什么大人们的感情会说变就变,就好像只剩他记得这个家在像现在这样濒临破碎前,最美好的模样。 在充满裂痕的日常中,我们就是彼此的救生圈,只有在补习班和对方相处时,才能互相倚靠换取一丝喘息的时间,也只有这个时候,我们得以卸下偽装,只当个脆弱却又真实的自己。 或许年少时的情愫,就是从一次又一次的毫无保留和相互依靠间產生的。 只是现实的残破以及国三时的升学压力,让我们谁都无力过多的去思考这份感情。 十六岁,是个师长们总说还不适合谈恋爱的年纪,更何况是在国三这个对于未来至关重要的时机点。 所以我喜欢小昱,一直都只是个秘密。 只要我不说出口,我们就能继续以爱情的模式经营着我们的友情。 我就能继续当他的树洞,承接他的压力却又不会成为他的压力,独一无二的树洞。 就像有一首歌唱的那样:「有种地久天长,叫守口如瓶。」 因为能遇见你,于我而言,确实就是最好的运气。 所以,如果守口如瓶能换来和你的地久天长,那我愿意让你永远只是我的秘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