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价钱也不高,我就借花献佛,一起买下来送给政府。」 杨永泰听完,就供起双手:「王先生旅居海外,还能心系祖国,实在令人钦佩。」 王绍屏摆摆手:「商人嘛!要求的是一个稳定的投资环境,我正要到山东投资一个工业区,长江腹地是我瞄准的市场,稳定上海局势,对我的生意才有帮助。」 杨永泰点点头:「话虽如此,但如此大手笔,可见王先生所图不小。」这句话就有点模稜两可了,正面听是说生意企图心很大,反面想那就是说王绍屏别有企图。 王绍屏不以为意:「我们王家做生意就是要做大,而且名利双收的事,花点钱就搞定,何乐而不为?」他故意把自己弄得像个财大气粗、没有心机的暴发户。 林蔚这时才缓缓开口:「怎么我们听说,王先生是个急公好义的人,不像您刚刚说的这么市侩。听说您救了四百多口难民,还无偿的要送他们回山东?这次到山东投资,也是为他们提供就业机会?」 「林将军,你说到这件事,我就非常有感触。的确,我想帮助国家是因为这些乡亲。老实讲,我跟他们非亲非故,但是你不在现场,没有见到日军屠杀手无寸铁的老百姓的兇残,连女人、小孩都不放过啊!一个老婆婆的头颅就在我眼前飞过,你说!为什么我们的老百姓会被这样残杀?他们做错了什么?当时政府又在哪里?」王绍屏一番话说到自己眼眶泛红,说到现场听者无不动容,这些军人都纷纷低下头敢到些羞愧。 杨永泰还想帮政府缓颊两句,王绍屏阻止他说道:「杨先生,我知道您要说什么,我都知道,国家穷、国家弱,内部还有人做乱,所以外面的人打进来要打要杀,我们没办法。所以我有点小能力,我愿意帮助国家,至少能吓阻贪婪的日本人下一步行动。杨先生可能精于内政,您一席攘外必须安内,我是同意的;但是日本会给我们多少时间?我送给政府一个舰队,不仅仅是增加海军实力,更是给政府送来时间,我们向美国买舰队,就要有教官,我们花一点小钱,就能让美国人一边当教官,一边替我们看家护院,这样日本就不敢肆无忌惮。您说对吧?孟子说的好,『惟仁者为能以大事小,是故汤事葛,文王事昆夷;惟智者为能以小事大,故大王事獯鬻,句践事吴。以大事小者,乐天者也;以小事大者,畏天者也。乐天者保天下,畏天者保其国。』这国际局势,不是我们片面搁置,就不会找上门,得有智慧的化解,这样政府才有足够的时间戡乱,才能真正安内攘外。」 杨永泰听了这番话,松了口气:「王先生真的对于国际外交颇有见解,畅卿受益良多。不知王先生对共党怎么看?」杨永泰事前先和领袖讨论过关于赠舰这件事,他们有点担心这是围魏救赵之计,可能是共產国际的代言人,希望国府把焦点转向抗日,而让共党苟延残喘。所以即便刚刚的国际分析,让他松了口气,但还是不大放心,就进一步试探王绍屏的政治态度。 「日本外敌也!共党,外寇养的内贼也!」 「什么?」杨永泰大惊失色,不料王绍屏这么激进。 「日本人只想称霸亚洲,苏联可是想着世界革命,谁更危险,难道你我都看不出来?一个是急症,一个可是绝症。如果共党真只是内部轧倾,那么干嘛要奉国际共產的指示?如果真是世界主义,那么国际共產怎么都是苏联控制?共党为何又一直被要求派人前往苏联学习、取经?」王绍屏悠悠哉的说。 「那王先生有何教我?」杨泰顺真的服了,他对国际情势算是一知半解,所以听王绍屏由国际大局分析,不免有些心动。 「哪里哪里!互相切磋,杨先生的三分军事,七分政治,可谓平乱良策,分析的可谓入木三分,不愧号称活诸葛。」王绍屏捧了捧杨永泰,杨永泰不禁抬了抬头、挺了挺胸腑,自傲了几分。 「但这招对国内军阀、边疆少数民族叛变可能有效!」一桶冰水当场泼下来,杨永泰不禁变了脸,林蔚脸色也不自觉难看,不想捲入内战的陈绍宽倒是神色自若。 「那请王先生指教!」杨永泰话语冷了几分。 「指教不敢,只是和杨先生分享,共党叛乱和一般内乱不同,一是有思想指导,二是有外人经验支持,这您说对吧?」杨永泰点了点头,但脸色依然铁青。 「杨先生的七分政治,就是针对这些思想去的,但杨先生知道这些思想的根源是什么?」 「是苏联提供的经验指导!」 王绍屏摇了摇头:「不!是根据事实!共党说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又说哪里有剥削,哪里就有斗争!这两句话就是根源。压迫和剥削都是事实的话,哪里有,哪里就是共党的温床。苏联提供的是快速有效,把这些温床转为成长动力的方法。比方说,把地主斗了,分了粮食、土地的老百姓,还能回的去吗?尝到了甜头,不会继续跟着共党一路走到黑吗?杨先生的政治只是宣传,只是说理,但人家摆事实,嘴上说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