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词朝跟着来的知微使了个眼色,示意知微去把萧珩请过来,王氏这口气一时半会消不了,只能亲儿子来劝解了。男子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齐家还排在第二呢。再者,王氏身子才好, 可别一气之下旧疾重犯。 知微左右看了看,趁着没人注意, 往后退了几步, 转身一溜小跑出了院子。 王氏缓了缓, 睁眼看向跪在地下的萧以晴。 她低着头,只露出一截小巧的下巴和抿紧的唇线。 严格来说,萧以晴的长相肖似王氏,整体轮廓偏于圆润,但她这样紧紧抿着唇不发一言,下颔的线条便透出了几分锋利,与定国公父子倒有了几分相似之处。 想到定国公,王氏心里的火又腾地上来了。 晴姐儿到今日还这般屡教不改,归根到底还不是他娇惯的。但一则定国公远在天边,二则便是当面,身为妻子她亦不好驳斥自己的丈夫。 偏萧以晴抬起头,直视着她,认认真真道:“母亲,今儿是我不对,只您看的那两家,我是无论如何不会嫁的。” 王氏身子晃了晃,手紧紧撑在椅背上,指节微微发白,眸光里满是失望与不可置信。 此时连枝换了杯热茶,清词离得近,便顺手接了过来奉给王氏:“母亲,先用茶......” 王氏正一腔怒火无处发泄,抬手用力推开茶盏,疾言厉色道:“都是你们做哥哥嫂子的,纵的她不知天高地厚!听听,这是姑娘家能说的话?” 她越说越气,“还有,我把这家托付给你,你是怎么管的?惯得下人什么都敢在主子耳朵旁胡沁?把这个敢在主子面前嚼舌根的,给我找出来!先打上一百大板,立时找牙人发卖了!” 茶盏咕噜滚到地毯上,茶水四溅,有几滴溅到清词的手上,手背顿时有些微微的痛感。 清词蹙了蹙眉,然而婆母盛怒之下,显然不是查看伤痕的时候,再者,以王氏的性情,她也不是没有料到这战火会不会蔓延到自己身上。 她不由苦笑,跪到萧以晴身旁,低声道:“是儿媳的错。” 心中感叹:萧珩你怎么还不来? * 日色渐黄昏,屋中的光线也暗淡下来,有侍女轻手轻脚进来,点亮了屋角的花鸟图琉璃灯,又退了出去。 萧珩瞥了一眼,是妻子身边那个叫做知宜的丫头。 不知为何,总有些心神不宁。这书是看不下去了。 萧珩阖上书页,从未觉得时间如此漫长,周遭如此安静,清词怎么还未归来? 他听到外间有小丫鬟压低嗓子说话的声音:“知宜姐姐,是不是该摆饭了?” “再等等,夫人还未回呢。” “可夫人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 “约莫是被老夫人留下说话了罢。”知宜道。 又过了一刻钟,他听到知宜说:“先摆饭吧,我去门口瞧瞧。” “哦,对了,把今日宋公子捎来的小菜摆上几碟,这可是太太亲手腌的,夫人自小就爱的,瞧见必定欢喜。” “好。” 萧珩听到急匆匆的脚步蹬蹬进了屋子,又不停留地进了里间,他抬眸,是随着清词去文晖堂的知微。 知微见他望过来,神色焦急,匆匆施了一礼,道:“世子,老夫人发火了......”她口齿伶俐,将下午文晖堂发生的事捡紧要的说了。 话音未落,萧珩已起身掠过她:“边走边说。”又吩咐:“叫赵剑过来。“ 在路上,萧珩已了解了整个事的来龙去脉,不由暗自皱眉,在他看来,这并非什么大事,母亲未免小题大做。 两人踏进院子,正听到萧以晴说:“一人做事一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