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用力扯回手,此人无理的行径使她愤怒,但她强迫自己抬起头,绝不在恶人面前示弱。 「她叫沉湖衣,是应天知府之女,你瞧瞧,」蓝衣女子替她回答,「好个晶莹剔透的女孩儿呢。」 妇人淡淡地说:「进了内宫,不论过去是什么出身,父母是谁,都只是一名常侍,唯一的要务就是侍奉皇上,以求广嗣,如此而已。」 湖衣打了个冷颤。 侍奉皇上,以求广嗣? 是要她…… 恐惧攫住她的咽喉,她说不出话来。 「烟嵐,怎么你还没告诉她吗?」妇人问。 「兰姨啊,你瞧这孩子都让你给吓傻了,」唤作烟嵐的蓝衣女子回道:「养在深闺、不解人事的姑娘家,得好言相劝,慢慢来才成。」 「哼,」兰姨斥道:「能够服侍皇上乃是天大的荣宠,若能蒙受圣眷,诞下皇嗣,别说你自己一世荣华,连你父亲也能加官晋爵,这等美事,别人求都求不来,还需要好言相劝?」 「我不要什么荣宠,放我走。」湖衣用尽所有的气力喊道。 「这可由不得你,」兰姨娘冷冷地回道,「张贤,给我按好她。」 姨娘身后的那名男子上前抓住湖衣的手,他光滑的下頷和曲缩的背脊令她反胃。 太监。 「不,不要──」 他无视湖衣的挣扎,硬将她压在一旁的榻上,他的手像铁箍般沉甸甸地按住她的手,几名侍女跟着,粗暴地撕去她身上的薄衫,接着按住她的脚。他们全都面无表情。 「胸乳菽发,脐容半寸许珠,约略莹体……」兰姨的目光落在湖衣赤裸的胸前。 湖衣奋力想挣脱箝制她的眾人之手,可是她动弹不得。 「将她的腿扳开。」兰姨下令。 侍女强硬地分开她的双腿,兰姨湿滑的手指在她身上又掐又戳,就像一条冰冷的蛇不断在她身上游走。 「私处坟起,阴沟渥丹……」 他们在检视她的身子。愤怒与屈辱烧灼着她的胸口,她想反抗,但她只听见自己闷声尖叫,继而呜咽,泪水不争气地涌了上来,她的眼前一片模糊。 「……脛跗丰妍,底平趾敛,应是保有贞节的处子身。那就行了,」兰姨冰冷地唤来侍女,「给她穿上衣服,送她到燕喜堂,皇上今晚会在堂内暖阁过夜。」 几名侍女过来,为她梳发穿衣,湖衣坐着动也不动,任凭眾人摆布。她努力抑制颤抖,试着慢慢呼吸,回想起这群人像检视货品一样盯着她的身子,她就忍不住作呕。 「好了,你是要去侍奉皇上呢,可不能苦着脸。」烟嵐说道。 「原来,失踪的姑娘,都是被绑到这里来。」湖衣愤恨地说,她的喉头梗咽,彷彿身体极力抗拒,不愿接受眼下的处境。 「没错,你看见外头那口井了吗?」原本沉默的兰姨突然开口。 湖衣依言望向窗外,果然有一口古井。 「有几个像你一样特别不听话的姑娘,全都让我命人推到井里去。你要是不听话──」兰姨无情地瞪着她,「就等着加入她们,听明白了吗?」 湖衣努力将视线从古井移开,微微点了点头。 不能让敌人看出情绪,现在她必须表现出顺从的样子。这样才会有可乘之机。 「……明白了。」她用细如蚊蚋的声音回答。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