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一样肩负着国仇家恨的神机营新兵,跟随大军出征。经过数度攻防,双方各自折损兵将,先皇才获瓦剌族释回。先皇返回京城后,摄政王又将先皇和当今皇上各自幽禁,雍靖王见皇族同室操戈,骨肉相残,愤而离京就藩,至今未曾踏进京城一步。 他多希望他能在剧变发生以前遇见她,那时他就只是朱玹,可以为心中所爱奋不顾身,一往无前,他确信当年的他会和现在一样,无可自拔地恋上她。 「王爷,我……」她欲言又止。 「不要紧,」他抚摸她的发丝和脸颊,「这些都是陈年往事了。」 湖衣迷茫地抬起头,与朱玹目光相触,驀地心中一滞。 她还来不及向他诉尽情衷,还来不及执子之手,就莫名成了皇帝的妃子,从此生死契阔,何以问天。 她一口饮尽杯中残酒。 「王爷,」湖衣望上他的双眼,哀求一个卑微的承诺,「你可不可以,别再留我一个人?」 「好。」他低声说。 他拥住她,她没有抗拒,而是将头埋进他的胸膛,贴近他强而有力的心跳。他们的唇互相寻觅,他们的呼吸和而为一,发丝交缠,他用手臂环抱住她,她的手顺上他的颈项。 令人窒息的长吻后,她全身轻轻颤抖。 他不记得她是在甚么时候走入他心中,是见她在御前无所畏惧的神情,抑或是御花园里她灿烂的笑容;不,是更早以前,两人第一次在御路相遇,就已刻骨铭心。 「别走……」她娇喘着央求他,如攀浮木般紧紧抱住他的颈脖。 「我在,别怕。」他低头寻找她的唇,思念和欲望如柴薪遇上烈火,激盪出一片火海。 他亲吻她,与上回的温柔繾綣不同,而是像火焰般带着炙人的热度,他吻着她的唇角,亲吻她的颈项,她轻轻嚶了一声,颤慄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他俯下身,敞开她的衣襟,亲吻她的前胸,接着咬开她外衣系带,他毫无困难地卸除她的衣物,因为这身衣裳,是他为她穿上的。 春宵苦短,多等一刻都是辜负,他覆在她身上,与她合而为一。 爱至深处的疼痛,使她朦胧了双眼。 「不,不要闭眼,看着我,」他捧住她的脸,令她不得不睁眼凝望他,「我要你看着我,只有我。」 她声音哽咽着,发出几句散落的絮语,是央求他给她更多,或是要他放手轻饶过自己。 他在她耳边喃喃地说:「我绝不会,再拋下你。」 迟疑和痛楚悄悄被黑夜吞没,几只萤火虫闪烁如跳跃的星火。 她环住他,贴在他的唇边、脸颊、耳际细细亲吻。 他们与世隔绝,不知今夕何夕。夜,随之沉默。 树林里的空气浓郁得足以啜饮,夜鶯因此而吟唱。篝火几乎燃尽,只留馀烬。熊皮经过烘烤,膨松而温暖,缠绵于上的是一对彼此相融的身影。 还有喘息,与低微的呻吟,久久不息。 两人像是在沙漠歷经乾渴,终于寻到了水源;或是歷经永夜,忽然看见了一丝温柔熹光,不惜倾尽一切,义无反顾地去攫取、紧握,再也不放手。 他们的温柔很短暂,只能存在密林的深处,却没有什么比今夜灿烂的星光更加美好。 夜色渐深,现世被凝冻在密林之外,凌乱的灌木丛中,悄悄绽开了一朵月之花。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