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漏下他一丝一毫的反应。 但很可惜,沈惟舟只是稍微愣了愣, 并没有出现什么其他的情绪。 他甚至还轻轻笑了一下, 然后反问秦随:“陛下是想知道什么呢?” 想知道什么? 想从沈惟舟口中得知他的真实名字,想了解他过去的经历,想知道他真实的想法, 想知道他突然吐血和目不能视是何所致。 他想让他对自己毫无保留。 但是秦随认真想了想之后发现, 他现在能问出口的,也不过就是最后一个问题罢了。 这个人啊,从来没有凶恶刻薄的时候, 他总是温温柔柔地笑着, 但是褪去那层伪装的纱衣, 他骨子里是一个冷漠又狠厉的人。 对自己狠, 对别人冷漠,从来都是这样。 看着沈惟舟恹恹的眉眼, 秦随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突然就没了什么追问的兴致。 有些东西, 沈惟舟不想说的话,他强行逼问出来也没什么意思。 于是秦随起身,放开了对青年的禁锢, 只是临走前还是忍不住,抿着唇探了探沈惟舟的脉象。 他毕竟不是专门的大夫,只能大致看出沈惟舟此时身体的状况没有危及到性命, 脉象正由之前的虚弱恢复平稳, 但再多的就看不出来了。 秦随试完沈惟舟的脉象, 收回手, 给沈惟舟伸展了被褥, 掖好了被角。 “我去去就回,你先休息一下。” 眼前还是一片黑暗,但视觉消失了,其他的感官莫名变得更加敏锐起来。 沈惟舟听着秦随低声淡淡的叮嘱,鼻腔充斥着从他身上传过来的馥郁冷香,被男人摩挲过的手腕处酥酥麻麻,一片灼烫之感。 沈惟舟感觉自己有些昏昏欲睡。 他有点累。 没有等他回答,似乎秦随总是这样,习惯下命令,而不是听取别人的意见,和别人商量着行事。 沈惟舟听见门被打开然后又关上的声音,声音很小,应该是特意放轻了力道。 秦随离开了。 片刻后,沈惟舟倦怠地阖眼,长睫阴影落在眼睑处,在瓷白的肌肤上投下一小块灰色。 “……好。” — 知州府内就有专门的大夫,但秦随有些怕沈惟舟的情况暴露给于瑞仁,会让于瑞仁产生一些别的想法,所以他并未去找府中的大夫,而是出了一趟府。 来的路上他就发现了,禹城内商人格外的多,路旁几乎随处可见卖各种零碎小物件和吃食的摊贩,商铺也是整整齐齐地开了一条街,里面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秦国大环境便是如此,江南商业发达些,望京在偏北方,农业工业发达些,秦随便也没多想。 出了府来到街上,他先是问了问在路边嬉闹的孩童和妇人,城内有哪些医馆的大夫名声最好,医术最佳,为了安全起见,他还多问了几个人,最后大体确定了一个范围。 百姓口中医术好的大夫出乎意料地不一致,有的收费要高些,有的则是怜悯穷人,收费要低些。 也不在乎钱财,秦随也实在担心沈惟舟的身体状况,他干脆就这么一家一家医馆的找过去,几乎把全城有些名望的老大夫都请出来,才算作罢。 为了方便,秦随都直接付下定金,然后请这些大夫都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