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鲤低声问宁宁:“怎么了?” “外婆去了。”宁宁极小声道。 景鲤帮宁宁一起给许卿收拾衣物和书,没一会许卿打完了电话,对俩人道了谢,背上包说了一声“走吧”,就率先离开了。 景鲤和宁宁跟在她身后。 宁宁问她:“你家在哪?” “我家就在附近,不过我不回去,得先去一趟市里。” “那你坐哪一路?” “37。” “那你和我们同一路啊,不过我们要坐到终点站,还要转车。” 那他们家确实是有点远了。 去市区的学生很多,而且这边两个学校,人就更多了。 三人上车,被挤在角落里动弹不得,景鲤最靠里,姿势有点尴尬,她身后好像是一个男生,如果前面的人再挤一下,她能一屁股坐到人家身上去。 好在司机见人实在太多,关了车门让没上来的人等下一趟。 景鲤正想调整个姿势,好站稳一点,就听宁宁向她身后打招呼:“江景行你也在?” 景鲤:“?” 她实在没忍住,回了一下头。 她姿势实在太别扭,回头看的动作就显得很刻意,但她自己毫无察觉。 男生居然就坐在她身后,鸦羽般的眼睫压下来,更显得神情冷漠,对于宁宁主动打招呼也没有太大反应。他这天换了一身浅蓝色的衬衫,衣领处绣了一个精巧的花体z字,整个衣服看起来质地不要太好。 这人完全不像个会坐公交车的,反而像有钱人家的小公子。在这人挤人的车上,他也淡定得不像话,好像和周围人都隔绝开来了。 也许模样不算太像,但那独一份的气质,在此刻完美地和前世融合了起来。 虽然一个成熟,一个青涩,可确实是同一个人。 开学找他问路的时候景鲤就觉得他太像了,那时候还不确定,这时无意中听到了他的全名,只有一种果然是他的惊喜。 景鲤其实不太清楚前世的江景行对自己意味着什么,但至少有一点她确定,她很感激他。在她彷徨堕落的时候,从未有人提点过她,他是第一个好心人。 一个人的性格,一旦成型就很难再发生大的改变,否则怎么会有“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景鲤也许会在死的时候后悔自己这一辈子过得太没用,像一只永远只能缩在下水道的臭老鼠,可要是没有江景行前世那看起来是刁难实际上是在教她的行为,和那一句仿佛恨铁不成钢的话,景鲤可能,就算重生了,也不会下这么大的决心改变。 现在的她,想要变成另一个人,一个像江景行那样成功又优秀的人。 “诶。” 宁宁突然碰了一下景鲤,景鲤蓦地回神,就在这时车子正好拐弯,景鲤不知被哪个没站稳的一撞,一屁股坐了下去。 景鲤:“……” 宁宁许卿:“……” 景鲤反应快,迅速站了起来,和江景行道歉。 江景行什么也没说,扭头看向窗外,整个人的温度比之前又低了八度,就差往脸上写,不要来烦我。 景鲤有点尴尬。 宁宁这时拉了拉她,示意她看江景行的耳朵。 男生的耳朵红得要滴血,仿佛饱满清透的红玉。 宁宁揶揄地乜着景鲤:“啧啧。” 景鲤:“……”她又不是故意的,这么看着她是什么意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