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跟着一张照片,上面是散落了一桌的冰晶,江鸿看不出那是什么占卜法术,但陆修一定有他的办法。 【真的吗?!】江鸿马上飞快地回复,同时回头看了父亲一眼,【医生说,恶性的可能性占到快80%。】 陆修:【那你期待得到什么答案?我再重新起一卦?】 江鸿:【不不……】 陆修:【其实你不相信。】 江鸿:【你别生气,对不起,我又说错话了,我总是这样。】 陆修那边不吭声了,江鸿心里又说不出地难受——这是他们将近两个月以来,交谈最多的一次,却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江鸿差点以为他与陆修恢复了从前的关系,就像那个告白夜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幸而很快,陆修又回复他了:【我没有生气,刚刚只是走开了一会儿。】 江鸿想问“你在做什么”,但同样的话他之前问过许多次,陆修没有一次回答他,也许是不想聊这个话题。 【驱魔师有什么办法,应对肿瘤吗?有没有什么特效药,是可以治疗癌症的?】江鸿想了又想,决定聊这个,只不知道陆修会不会搭理他。 陆修:【顺铂类药物。】 江鸿:【我是说非常规的……表世界没有用过的那种。】 陆修:【既然是良性的,你就不用再多问了。还是说,你不相信我?】 江鸿:【我相信!相信的!我只是好奇。】 陆修不再回话了,片刻后,江鸿又发了个【你睡了吗?】 那边依旧没有回复,江鸿心想:唉,我好卑微啊。没想到有一天,从文章里看到的,心心念念、辗转翻侧的单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然而有时候,这酸楚的受苦感,又仿佛给他提供了一点值得回味的价值,成为了证实他存在的某个理由,就像伤痛令人感受到真实与存在般……江鸿放下手机,迷迷糊糊,睡着了。 “宝宝,快醒醒!”江母拍了下江鸿的脸,着急地说。 江鸿眼睛通红,布满血丝,刚睡了五个多小时,就被母亲叫醒了,一个激灵,问:“怎么了?爸爸呢?爸爸!” 隔壁的病床空了,江鸿被吓傻了,昨天晚上还好好的啊! “你爸爸去换药了,”江母说,“别紧张,病理结果分析出来了!良性的,良性的!” “哦太好了,”江鸿还很茫然,定了定神,直勾勾地看着母亲,说,“良性的,太好了。” 紧接着,三秒后,江鸿终于清醒了,瞬间抱住了母亲,“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江母也哭了起来,哽咽道:“妈妈也害怕,妈妈怕得要死,没事就好了,没事就好了……” 江鸿哭了一会儿,江母又说:“你爸爸快回来了,先别哭了。” 江父被推着回到病房,挪到病床上,坐了起来,精神已恢复得差不多了,手术也很成功,江鸿看完了报告,虽然大部分内容看不懂,但知道父亲不会有危险了。 江鸿拿起手机,看见昨晚陆修稍后又回了消息。 陆修:【还没有,你困了?】 陆修:【?】 陆修:【那早点休息吧。】 江鸿按捺住激动之情,把情况告诉了陆修,陆修那边云淡风轻地,只回了个:【嗯。】就没再说话了。 开颅手术的伤口也恢复得很好,总算躲过了一劫,上午主刀医生又把江母与江鸿叫过去,详细解释了病情,连医生也说,只能用奇迹来形容,接下来只要休息一段时间,按现在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