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知道他还活着,他定会不择手段地找到他,晋王势力强大,而他手上不仅没了兵权,还有可能会背负罪名,他不希望连累这对无辜的母子。 霍钰洗了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出来,兰姑已经在桌上摆好饭菜,两菜一汤,竹笋猪肉,丝瓜鸡蛋,青菜汤,一碗满满的白米饭,大概是怕他吃不饱,兰姑每次给他盛的饭都满满当当,恨不得堆成小山一样。 等他坐下来后,兰姑也坐到了他对面,一边做绣活一边与他闲聊:“昨天下了一场大雨,后屋那片竹林的笋全部冒了出来,我摘了很多。”因为太多了,不摘浪费,兰姑便多摘了几支送给隔壁的王文清,这事兰姑不打算和霍钰说,“你尝一尝,味道好不好?” 霍钰闻言用筷子夹起一片鲜笋尝了下,然后赞道:“清脆爽口,不错。”兰姑炒的菜味道其实很平常,不过霍钰已经吃习惯。这笋本身味道就不错,随便一炒味道都会好吃,所以霍钰说的话也是实话。 自己做的菜被人夸赞好吃,谁会不高兴呢?兰姑眉眼间难掩欢喜,随后又问:“你今日怎么回来得这么晚,是遇到什么事了么?” 霍钰拿着筷子的手一滞,神色沉了沉。 没听到他的回应,兰姑抬眸看向他,见他眉头紧蹙,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不禁问道:“怎么了?” 霍钰回过神来,神色恢复如常,淡淡回应:“没什么。”又随口扯了个谎,“今日教完武功后被莲花翁留住,与他谈了些事情,所以才晚了些。”霍钰动了动筷子,却突然间没了食欲,只是不想被兰姑看出异样,所以勉强继续进食。 “哦。”兰姑不疑有他,只不高兴地抱怨了句,“这莲花翁也真是,又不缺钱,怎么不留你吃晚饭,却让你饿着肚子回来。” 霍钰无言以对,索性不回应。兰姑也是自顾自地抱怨了几句,也没想要他回应自己。 兰姑低下头继续做绣活,想了想,又忍不住抬起头和霍钰说道:“这夜路也不好走,万一遇到什么歹徒该怎么办?下次你能拒绝就拒绝吧。”兰姑没见过霍钰的身手,就算知道他手脚功夫厉害,也不禁有些担心。 霍钰并没有反驳兰姑的话,在兰姑的殷切目光下,他沉默片刻后点了点头。 次日,兰姑一觉醒来,外头还下着雨,天边乌云沉沉,像是散不开的浓墨。屋内压实的泥地还是干的,不似以往那样这里湿一片,那里湿一片,这还要归功于霍钰,他昨天把屋顶修补好了,所以屋顶没有漏雨。其实有梯子,修屋顶这种事兰姑也可以做的,只不过她怕高,一上屋顶就双腿发软,头晕目眩,所以这几年屋顶一直没有修补过,她和牛头村里的人关系不大好,也不好意思请人帮忙,更不舍得出钱去雇人来修。看着干燥的屋子,兰姑内心不禁感慨,家里有个男人还是很好的。 只不过如今兰姑还不知道那个男人对她是什么想法,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一直和她们母子住在一起,兰姑总觉得他对她的态度颇有些暧.昧,有时候当她觉得自己与他亲近了一些,他又突然变得疏离起来。有时候他明明表现出来想和她发生些什么,但她一旦往前走一步,他却又后退一步,弄得兰姑这颗心不上不下,患得患失。 兰姑不禁想起昨夜的事,若是崽崽没有哭的话,他们会不会真成了好事?兰姑脸不禁一红,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今晚再试探他一下,这颗心一直被这么吊着不上不下实在是折磨人。 霍钰今日不用去莲花翁的别馆,但他并没有告诉兰姑,吃完早饭,等雨停后便出了门,与林卫见了面。 这几日受霍钰之命,林卫一直守在兰姑家附近,以免赌场的人找上门来,伤害兰姑母子。 “这几日属下一直守在李姑娘家附近,除了一些村里的闲汉,不见有其他人来过。”林卫回禀道。他守在兰姑家附近的这几日,他其实还听到了很多关于兰姑的闲言碎语,说她养了一个野男人在家,说她不知廉耻,不守妇道等等,还说他家爷是不知道打哪来的姘头,总之有些话实在不堪入耳。林卫不敢把这些话告诉霍钰,林卫一直觉得他不应该他再继续住在兰姑这里,这样对双方都不好。 霍钰听了林卫的话,不觉皱了下眉头,“接下来你不必再守在这里了,去看一下李天宝是何情况。”霍钰神色有些凝重,他应该提醒一下兰姑,让她提防李天宝,自己不可能一直保护她们母子,有些事最后还是要她自己去面对的。不过,或许他的出现对这对母子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 林卫领了命正要告退,霍钰却突然漫不经心地说了句:“她出现了。” 林卫愣了下,看着霍钰阴晦的神色,好片刻才明白过来,脸上闪过惊讶,“爷是说牧姑娘么?” “嗯。”霍钰面无表情地应道。 林卫有些不安起来,“她知道爷的行迹了么?” 霍钰把与牧云音相遇的始末告诉了林卫,只是省去了些许细枝末节,最后沉声叮嘱:“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