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宽大,她小小一只蜷缩在里头,玉白细软的指尖,扯着衾被几乎把她小半张脸都藏在下头。 不知不觉林惊枝睡了过去,等再次睁眼外头天色已然擦黑。 屋中一盏昏昏烛光寂静无声,幢幢暗影中,林惊枝以为晴山守在外头,便闭着眼睛哑声唤道:“晴山,水。” 片刻后,她被人托着后腰扶起,参了蜂蜜的温水贴着她红润唇瓣,小口小口喂进去。 一盏子饮尽,耳畔那道清冷如珠玉的嗓音淡淡问:“还要?” 林惊惊一口还来不及咽下去的蜜水,直接呛在了嗓子眼里,双颊咳得嫣红,眼底水雾朦朦。 裴砚也没料到她会这般大的反应,伸手把林惊枝半揽进怀中,宽大掌心轻轻拍在她瘦弱背脊上。 林惊枝足足咳了小半刻钟才喘过气来,她修长脖颈无力垂在裴砚肩上,眼尾低垂的弧度仿佛是摩挲般落在裴砚毫无防备的后颈上。 她轻轻的喘了一下,伸出舌尖舔了下唇角,忽然张口,一口咬在了裴砚侧颈上。 尖利贝齿咬破肌肤,猩红的血珠子顷刻间溢了出来,落得林惊枝满唇都是,像是涂了嫣红的口脂,她落嘴的位置更是刁钻,就算是冬日衣领厚重,那个地方也定是半遮半露,掩饰不去的。 林惊枝一口得逞,也不管裴砚脸色如何,咬着红唇慢悠悠道:“过几日就要冬至了。” “祖母大寿,府里头请宴,妾身想着夫君时常招人惦记,身上总该留下些什么才好。” “也让外头知晓我们,夫妻恩爱。” 她一双桃花美眸波光潋滟,嫣红唇瓣抿着诱人的弧度。 裴砚略僵的手臂还箍在她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肢上,沉黑眸底像含着严冬的冰风雪肆虐。 下一瞬,他忽然笑了。 压着林惊枝细腰上的臂膀骤然用力,掌心扣住她双手手腕,一个翻身把林惊枝连带着衾被一起压在身下。 “裴砚。” 林惊枝瞪大眼眸,微仰着下巴看向他。 裴砚用膝盖压住她挣扎乱动的双腿,低垂乌眸内掠过一道意味深长的神色,滚烫掌心,抚过林惊枝雪白侧脸,最后视线在她带血的唇瓣上。 没有任何预兆,裴砚深深吻了下去,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胸腔里所有的空气吸走。 林惊枝本是试探裴砚底线,没想到虎口拔毛,撩拨起他隐忍多日的欲色。 她一边挣扎,一边喘息道:“裴砚。” “我如今还病着……” 裴砚箍着她纤细腰肢的掌心,越发收拢。 衾被不知何时掉落,堆堆叠叠散在春凳上。 林惊枝渐渐放松了紧绷的身体,紧闭的纤长眼睫轻轻颤着,那种如同醉酒般的肆意妄为,令她情不自禁呓语出声。 斑驳烛火下,两人衣裳缠绕落在地上。 帐幔层层,隐隐绰绰,投在纱帐上的影子好似重叠在了一处。 裴砚带着薄茧的指尖,从她艳红微张的唇瓣上擦过。 然后探身弯腰,骨节分明的修长指尖捡起堆叠在春凳上的衾被。 在林惊枝略有迷茫的视线中,裴砚抖开衾被,慢条斯理裹在她身上,不露一丝肌肤在外。 “裴砚……?”林惊枝有些不明所以,她连声音都带着不受控制的沙哑颤栗。 裴砚微俯下身,乌发凌乱在他劲瘦肩颈上,上头一抹小巧的齿痕格外显眼。 两人发尾相缠,林惊枝那张不过裴砚巴掌大的小脸红润无比,眼角泪痣似染了朱砂,妖冶夺魂。 偏偏这般极致妩媚中,她湿润润的瞳眸深处,清明中夹着一丝未曾满足的失落,实在勾人。 蓦地裴砚似被取悦般,唇角勾出一丝深深淡笑,眼帘微垂漆深瞳眸盯着林惊枝。 他性感的喉结滚了滚,一本正经的说。 “你还病着。” “若是想要,日后再说。” “……” 林惊枝张了张唇想要否认,偏偏她胸脯起伏气息不稳,连蜷缩起的脚尖都红透了,愣是恼得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此刻,裴砚那张清隽如璞玉般矜贵面容上,凉薄唇瓣微抿,一抹从未有过的戏谑淡笑,从他眼底溢出。 第9章 翌日,天色空濛,屋外隐隐有鸟雀捡食的声音叽叽喳喳。 林惊枝露在衾被外的软白指尖微动了动,从沉沉睡梦中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眼中神色有瞬间迷茫,下意识朝身旁位置看去,裴砚已经不在,他睡过的被衾下一片冰凉。 忽地,林惊枝视线一颤,落在了床尾处帐幔旁那件桃红色水绣鸳鸯小衣上,小衣外还缠了件白月色亵衣,瞧着样式,是裴砚昨日夜里穿的那身。 唇瓣似有热意拂过,脑中画面似走马灯般一帧帧出现,清晰到连裴砚指尖从她颈骨上划过的余温,还隐隐留在她光洁如玉的肌肤上。 幸好房中无人,林惊枝略松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