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来信说,瞧中了一个铺面原也是买药材的,还连着一个极为清雅的后院,正准备出手。” “老奴本是想等家中侄儿确定了消息后,再同少夫人禀报。” 林惊枝点了点头:“铺面找好后,您家侄儿要是愿意留下来,就在店里当个掌柜,寂白留在后院,我并不打算她露面。” “毕竟汴京人多眼杂,她医术好,没成婚又带着个孩子。” “难免引起同行注意,招来不必要麻烦。” 孔妈妈笑着朝林惊枝点了点头:“若少夫人看得上我娘家侄儿,他自然愿意留下的。” “之前一直在外头跑一些商货,是因为家中没有孩子要顾及。” “如今娶妻又生了孩子,能留在汴京是最好不过。” 林惊枝脑子想着铺子的事,又拉着孔妈妈说了许久的话,才渐渐有了些睡意。 等她迷迷糊糊就快睡着的时候。 外间传来响动,有丫鬟行礼的声音。 林惊枝忽然觉得脸颊上一痒,有淡淡的酒香拂过。 她下意识伸手去推,掌心一下子摁在裴砚炽热的薄唇上。 痒痒湿湿的,掌心微痛,像是被人轻轻咬了一口。 林惊枝骤然睁眼,就见裴砚高大身影负手站在榻旁,有些复杂的眸光轻轻落在她的身上。 “花楼里的小娘子可是好看?”林惊枝眼底还笼着睡意。 等话说出口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她又不喜欢他,她问这个作何,倒是显得像是她在吃醋一般。 林惊枝干脆侧过头,避开裴砚视线。 “琼芳楼里的姑娘生得好不好看,我没看。” “不过走近了瞧那状元郎一眼。” “的确是生得俊逸。”裴砚语调淡淡。 林惊枝微愣,这才反应过来,他还在耿耿于怀她白日出门去瞧状元游街这事。 她都没嘲讽他去琼芳楼喝酒,他倒是好,还惦记着这点芝麻绿豆大小的事。 就算她看了状元郎,觉得状元郎生得好看,他又能如何。 本好不容易压下去的脾气,一下子又翻了起来。 林惊枝深吸口气,对裴砚道:“下回夫君再去琼芳楼时,不如顺便带上妾身一同。” “妾身也想近距离瞧瞧,状元郎是否如夫君形容的那般俊逸。” 裴砚忽然板着脸,大步走进,冷白指尖捏着林惊枝下颌。 他冷笑:“想都别想。” 这一刻,裴砚想到百里疾说那话时,男人眼底盛着的那种爱慕,他心底就涩得发慌。 虽然裴砚不能确定。 但是他不得不承认,想到但凡有一丝可能,他都嫉妒。 那种无由渗出的惶恐,让他生出了种,想要一辈子把她藏起来的想法。 夜深,林惊枝渐渐睡着。 她如今日日饮药,夜里总睡得极沉,卧室内除了她身上暖融融体香外,还夹着一股苦涩药味。 裴砚仰头躺着,睁眼闭眼都是她对他冷然的模样。 一夜未眠,直到屋外天色蒙蒙亮时,裴砚轻手轻脚起身,去了外院书房。 幽暗烛火,他端坐于桌案前。 冷白指尖捏着毛笔,写的是一卷金刚经。 这一刻,也只有经文能让他冷静。 “主子。”书房门外响起暗卫的声音。 裴砚捏着毛笔的指尖一顿,豆大墨汁就落在雪白的梨花宣纸上,形成一团浓黑的污渍。 微蹙的眉峰冷冽一闪而过。 “说。” 裴砚收了笔,语调淡淡。 暗卫恭敬跪在外头:“回主子。” “宫中李夫人犯了病,此刻正闹着要见主子。” 裴砚眸色极冷:“告诉她,不见。” 暗卫浑身一僵,鼓足勇气道:“李夫人割了M.BjZJNF.COM